浅谈旅游的发展对于历史文化街区保护的影响

——以苏州山塘街为例

摘要：历史文化街区是城市发展的见证，是城市的一部分，其特色与活力的延续是我们保护的目标。本文以苏州山塘街为例，从街区旅游的发展及居民生活的改变两方面出发，分析旅游与配套特色商业的发展对于历史文化街区保护与更新的作用和存在的问题，并提出历史遗产保护与更新的建议。

关键词：历史文化街区；保护与更新；苏州山塘街；旅游与特色商业街；居住 引言

城市化是现阶段我国经济发展的强大推动力，同时也引发了城市结构与环境的根本变迁。在城市化进程中，我国文化遗产的保护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重视与冲击。发展与保护的矛盾，要求我们不断探求保护与更新的科学可行之路。目前，我国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与发展中以旅游开发居多，苏州山塘街旨在发展旅游与特色商业，被改造成清一色店面。街区肌理与历史建筑保留下来了，但对于世代生活在山塘的居民来说，山塘的历史风情却不再了，少了亲切感。这不得不使我们反思，山塘街的保护真的成功了吗？她的魂还在吗？

1 苏州山塘历史街区概况 1.1 苏州山塘街的历史沿革

山塘历史街区位于苏州古城西北部，南联金阊，北接虎丘。山塘街可分为东西两段，东段从阊门渡僧桥起至半塘桥，多为商铺和住家，以星桥一带最为繁华。西段指半塘桥至虎丘山。这一段渐近郊外，河面较之东面开阔。再向西行，便是虎丘山。

图1 苏州山塘街区域位置 图2 苏州山塘街区卫星图 公元825年，山塘街由苏州刺史白居易为开辟与虎丘山的通道，发动民众凿渠筑堤修建而成，已有1000多年历史。自此，水陆平行的山塘街、河，成了人们自阊门游虎丘的必由之路。目前，这条古街上现存明清时期建筑有40多处。明清为山塘街的繁盛时期。苏州城内阊胥两地域商业的发展已冲破传统市垣的限制，向西衍生，形成了山塘、枫桥、南北壕等与城内呼应的又一带状商业网。此外，京杭大运河在明清之际成为沟通中国南北交通的大动脉，由此，山塘街一带居民数量骤增，商贸空前繁荣。然而如此美好的山塘街，也曾三次横遭劫难。第一次在南宋初年，金兀术率兵攻占苏州，烧杀屠戮五昼夜；第二次在

元朝末年，张士诚占据苏州，在虎丘、阊门一带筑土城与朱元璋的大将徐达、常遇春决战；第三次在清咸丰十年(1860)，李秀成率太平军进攻苏州，清军溃败前放火焚烧阊门外所有市居。后来，山塘街虽有恢复，却难再现昔日繁华的盛景。

图3 《姑苏繁华图》山塘街部分

图4 《盛世滋生图（姑苏繁华图）》片段

1.2 山塘街区现状

苏州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山塘街区是苏州市总体规划确定的历史文化保护区，历史积淀很深，其中有一处国家级文保单位(虎丘)，二处省级文保单位(五人墓、葛成墓)，七处市级文保单位，九处控制性保护古建筑以及十一处古迹遗址和很多风貌保存较为完好的传统民居、水巷和街市等，留传至今，极其珍贵。

山塘街的规划注重依托山塘街、山塘河河街并行的街区格局，把河、街有机结合起来， 山塘河要能看到街，山塘街上又能看到河，又可水上游，形成互动互补，充分反映出典型 的老苏州街区特色。

山塘控规将其分为六个功能区：盛世繁华区(渡僧桥——新民桥)，市井风貌区(新民桥一玻纤路)，历史风情区(玻纤路一北环路)，传奇文化区(北环路——普济桥)，名贤古迹区(普济桥—一虎阜桥)，风景名胜区(虎阜桥——望山桥)。 盛世繁华区 图5 苏州山塘街改造总品面图 规划改造以来，山塘街基本保持了苏州传统民居的街—巷—弄肌理和庭院式住宅布局以及路河平行，前街图6 苏州山塘街改造区域分析图 风景名胜区 明贤古迹区 传奇文化区 历史风情区 市井风貌区 后河，小桥流水，粉墙黛瓦的民居特色，而且成片、成规模，保存完整，实属难得。但是，随着整体城市建设转型加速，苏州古城还面临着各类公共设施过于集中、人口容量过密、私房改建、公房修缮修复以及城中村、老新村等改造诸多问题。此外，由于古城交通流量的迅速增加， 机动化应对不足，停车设施缺乏，各类交通设施不完善，轨道交通建设、交通网络调整、大型设施外迁以及“退二进三”带来的变化，给古城的保护和更新工作带来了更多新的挑战。

如今，山塘修缮了石板路，布置了夜间灯火，尽可能的恢复了山塘昨日的繁华。街上既有苏帮菜的代表松鹤楼、姑苏传统风味小吃五芳斋，更有苏州传统手工艺精品代表大师的工作室。生活与艺术的完美结合，山塘辉煌重现。传统民居的立面及基础设施改造，重现了原山塘人生活的舒适与惬意。然而，修缮后的“新山塘”，热闹中带点虚化。如今在山塘街，日常流动的农夫小贩被商店里昂贵的商品取代；小市民生活场景消失了；作坊铺里飘出的香味难闻到了。我们可以得知：山塘街逐渐转换成一个商业旅游的景点，生活气息正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减淡了。随着街区改造的深入，社区出现大量的外来租住人员。这些外租人员并不了解当地的风俗与传统，不能给人带来一种当地特有的文化气息，不能将山塘的文化传播给游客。

2 苏州山塘历史街区保护与更新分析 2.1 山塘街旅游与特色商业街的发展 2.1.1 山塘旅游发展的优势

第一，山塘街的历史更为悠久．从公元825年自居易修筑山塘至今已1182年；如果追溯山塘景区的组成部分之一虎丘、阊门，则长达2500年，是其他历史街区无法比拟的。第二，山塘街的文化内涵更为丰富。山塘街为唐代著名大诗人自居易所筑之地，为清代徐扬《姑苏繁华图》浓墨重彩之地，为曹雪芹《红楼梦》开卷第一回隐指之地，为文物古迹荟萃之地(国家、省、市级文保单位11处，市级控保建筑16处，古牌坊9处，其他古迹40余处)，为桥文化、水文化、吴文化、民俗文化浓缩之地，为苏州公馆、会所集中之地，为明代民歌<大九连环》咏为与杭州西湖齐名的“天堂之地\，文化内涵十分丰富。第三，山塘街的旅游资源更为独特。周庄、同里、角直、乌镇无疑都是著名的历史街区和旅游景区，但其均以“水乡古镇”取胜。而山塘街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历史治革，以搿水城古街劳为基本特征，山塘的古迹遗址，山塘的市井风貌，山塘的依山傍城(虎丘山、苏州城)，山塘的历史故事，文脉山塘、人居山塘、水韵山塘、画里山塘等都是吸引游客的独特资源。从这个意义上讲，山塘是一条有历史的街、有特色的街、有内涵的街、有故事的街、能满足不同游客不同需求的街，因此应该说是一条极具旅游价值和发展潜质的街。 2.1.2 特色商业街的发展

特色商业街是指那些不但具有很强的商业价值，兼有主体价值、形象价值、文化价值等多方面的价值，在功能上也不局限于单一的商业功能，还涵盖旅游、休闲、娱乐、商务等多项功能的商业街。这些商业街或具有独特的地理资源禀赋、或体现浓厚的历史、人文、文化的内涵和底蕴，在资源禀赋方面具有其他商业街不可模拟的独特优势。旅游文化营销是指旅游业经营者运用旅游资源通过文化理念的设计创造来提升旅游产品及服务的附加值，在满足和创造旅游消费者对真善美的文化需求中，实现市场交换的一种营销方式。

图7 苏州山塘街改造后风貌

图8 山塘街特色商业街与旅游景观

2002年6月，山塘历史街区修复工程全面启动。规划修复的山塘历史文化保护区东起山塘桥，西至虎丘西山庙桥，全长3 600m，规划总用地136．75hm2。已实施的保护性修复试验段工程和一期工程，东起山塘街，西至新民桥，长约360m。建筑面积约2．6万2

m。这段街区延续了山塘街的商业传统，原来的居民住宅全部改建成仿古商铺，当地有关政府部门与开发商引进了一批特色的文化商店。据实地调查，山塘街保护试验段共有门面209阅，其中已招商门面144间。这其中既有经营苏州本地特色的，如黄天源、五芳斋、刺绣、山塘泥人等，也有经营外地及国外特色的，如宜兴紫砂壶、台云阁云南土特产、碳痴食坊、印巴等；既有白天的游玩项目，又有晚间的休闲项目，如江南服饰馆、汀州会馆、吴韵茶庄、湄公河餐厅等；既有文化观赏性项目，如苏州商会博物馆、绍兴会馆，也有表演、节事性项目，如山塘古戏台，龙舟比赛，山塘花会、茶会。根据调查结果，购物、游玩、饮食项目较多，娱乐、住宿项目偏少。 2.2 山塘街传统居民生活的变化 2.2.1 山塘街区用地性质的变化

图9 山塘街旅游区改造前后用地变化图

山塘历史街区的改造规划中对山塘街的特殊定位改变了部分原有的用地性质，沿街的居住用地变为商业用地，将传统民居建筑改造为旅游商业建筑，功能上由原来的居住转化为旅游商业，用地性质发生变化。

表1 改造前后居住用地与商业用地之比

类别代号 R C2 用地类别 居住用地 商业用地 改造前占总用地比例（%） 67.4 4.3 改造后占总用地比例（%） 48.6 37.5 对比改造前后的用地性质图，统计两种用地的比重得出上表： 山塘街在改造之前，67.4%为居住用地，商业用地只有 4.3%；改造之后，动迁安置了沿街居住的原住居民，将

传统民居改造为旅游商业所用，商业用地显著增加至37.5%。用地性质的更替，使山塘街的功能发生相应改变，从传统的商住模式转变为全商业模式。山塘改造后，山塘街从原来的生活性街道成了旅游商贸旅游步行街，而街区禁止机动车和非机动车通行，限制时间段为8：00—17：30。

但进行车辆通行管制，对老百姓的出行造成了影响，上班族早晚骑车进出需要绕道而行。而且原来骑车上下班路过山塘街的老字号（如黄天源等），买点热腾腾的点心很方便，禁止通行后，大家不太愿意绕远而耽误上下班。 2.2.2 山塘街区居住配套服务设施的变化

随着用地性质的变更，山塘街上原有的配套服务设施进行了相应调整。上塘菜场是山塘街的主要配套服务设施。改造前它位于山塘桥边，改造后原上塘菜场大门紧闭，已经变成了商铺。这个菜场已经迁至新民桥北，至此，星桥菜场服务半径被拉远了300多米，造成居民生活的便利性降低。改造前商业类型有11种，而其中81％是便民服务设施。而改造后山塘街旅游区的商业类型共有13种，其中和原住居民生活相关的经营项目占18.9% ，而为游客服务的则占72.9%。这一数

图10 星桥菜场服务半径

据比例直接反映出，现在山塘街区的商业经营对象主要是游客，服务对象显得过于单一。在离山塘不远的下塘街，路上人流穿梭，小商小贩聚集，这些小店绝大多是近一两年新开的，主要经营项目也与日常生活较密切，宛然旧山塘的再现。

图11 改造后的山塘街店面

图12 小商小贩聚集的下塘街

山塘街商业服务对象直接由居民变为游客，山塘的服务群体逐渐单一，且下塘街的自发兴起也体现了山塘街对周边地带的吸引力降低。 2.2.3 街区基础设施及居住条件的改变

基础设施及住房质量的改造历来的是各种历史街区改造工程的重点，对历史街区改造的成败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根据对山塘街旅游街区和居住区调查发现，旅游区和居住区的基础设施改造是不平衡的。旅游区厕所配置完善，排水设施铺设到位，房屋经过整修，电线不外露，而传统居住区这些改造都未跟上。山塘街改造启动时，资金投入的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