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富有生气的结构原则是什么?韵律学的美学本质和格律的作用是什么?诗歌与音乐的联系是什么?
18世纪
摹仿说和种种对韵律的规律性的限制相结合,表现了这一时期的理性主义。 19世纪
对想象的本质、表现说及视诗歌为有机形式的概念的思索,深刻地影响了韵律理论,而华兹华斯和柯尔库冶对格律的木质和作用的讨论阐明了从新古典主义理论到现代理论的关键性转变。 20世纪
自 20 世纪起始,诗体学研究成了文学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现代韵律学理论家可分为4组,语言学家把诗律当作语音结构的一个功能来研究:美学家考察韵律的心理效应、形式特性和现象学;音乐考察者试图把音乐记谱法程序运用于韵律分析,以及传统派,他们依靠音节和重音的图解说明来揭示韵律的变化。只有传统派专门研究韵律形式。 非西方的韵律理论
古印度的诗歌格律以音量为基础,以长、短音节来决定复杂的格律形式的种类。中国的诗歌格律以汉语的复杂声调为基础。声调、停顿和韵脚决定汉诗的格律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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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诗歌不押韵,也没有显著的格律结构,它纯粹是由音节数来决定的。言节诗的两大形式为徘句和短句。
——评屠岸先生译著《济慈诗选》
翻译是遗憾的艺术,诗歌的翻译是残酷的艺术。诗是语言的极致,却又似乎离语言最远。诗的内涵最飘忽不定,诗的语言携带的踪迹最多,要把一首诗对母语读者唤起的整体感觉用源于另一种文化的语言重新呈现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诗歌的翻译者必须在这种不可能中寻找可能。一首好的译诗付出的艰辛不亚于原作者,甚至远远超出原作者。因为译者必须既是诗人,又是匠人,他既要用诗人的悟性和匠人的精确去把握原诗,又要用诗人的才气和匠人的细致把原诗的语言和语言后面隐隐发光的东西尽可能地用对等的水平转换过来。同样重要的是,译作既要在语言质地和整体文化氛围上体现原作和其附属的文化的风貌,又要在很大程度上能够独立地成为目标语言中的典范作品,或者说实现“洋化”和“归化”的契合。屠岸先生翻译的《济慈诗选》从整体上讲,就达到了诗人和匠人的结合、洋化与归化的平衡。 在具体涉及该书的翻译成就之前,我们有必要关注一下它的编选体例。系统地译介一位诗人与零星的诗歌翻译有明显不同。前者除了注重欣赏价值(对所有读者而言)和借鉴价值(对写诗和译诗的人而言)而外,还需要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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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资料价值,方便读者从整体上把握该诗人的成就和发展轨迹。因此,选目和编排也是不可忽视的因素。《济慈诗选》在这方面非常讲究。从入选的诗歌范围看,济慈所有的代表作品都没有遗漏,尤其令人欣喜的是,《恩弟米安》(“Endymion—A Poetic Romance”)和《海披里安》(“Hyperion—A Fragment”)这两首长诗有了完整的翻译,这两部作品都是济慈诗艺发展中的里程碑,但国内对它们还研究得很不够,屠岸先生的努力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白。此外,书中还收录了一些不太出名但水平很高的诗,比如《致柯斯丘什科》(“To Kosciusko”)等诗,也可加深读者对济慈的认识。这本诗选的编排也很有特色。由于济慈写作生涯的特殊性(好诗集中在一年多的时间之内),如果采用通常的编年式的办法,就只能把水平相对较低的诗作放在前面,容易使读者失去耐心,而书中以体裁为主、时间顺序为辅的编排方式,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以公认的杰作——六首颂诗开头,以两首极有分量的长诗压卷,很容易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在每一种体裁的内部,济慈诗艺逐渐精进的过程也清楚地呈现出来。 从译文质量看,《济慈诗选》更是让人折服。屠岸先生深知,优秀的翻译家首先是一位一丝不苟的匠人,在“信、达、雅”三者中,“信”始终是基础,如果不能尽可能忠实地反映原作的各要素,即使译作实现了“达”和“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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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算是成功的翻译,而更近似于创作了。菲茨杰拉德翻译的《鲁拜集》和庞德翻译的中国古诗就是绝佳的例子。它们最终被归为两位诗人的作品,完全是恰当的。“信”首先意味着对原作形式的忠实。新一代译者较少翻译二十世纪以前的西方诗歌,格律是一大障碍。然而,格律诗与自由诗相比,结构、诗思的跳跃、语言的进程都有很多虽难言明却可以感觉到的不同。如果不能严格遵循原诗的格律,译作就很难到达“传神”的要求。翻译济慈的诗作在这方面尤其困难。在济慈短短四五年的创作生涯中,他对诗歌格律的探索在同时代诗人中可能无出其右者。《恩弟米安》是英雄双行体,《海披里安》是素体诗,《无情的妖女》(“La Belle Dame sans Merci”)是民谣体,《圣亚尼节前夕》(“The Eve of St. Agnes”)是斯宾塞诗节,早期十四行诗是意大利式,晚期是莎士比亚式,六大颂诗是他在十四行诗基础上自创的诗体,每一种格律济慈都运用得极为圆熟。屠岸先生的翻译严格遵循了每一种格律,韵式完全与原作对应,处理音尺时以顿代步(这方面吸收了卞之琳先生的成果),一方面高度忠实于原作,一方面又兼顾了现代汉语的节奏特点,译文的视觉和听觉效果俱佳。现在英美的翻译家翻译格律诗多采用素体诗或者使用半韵(辅音押韵),国内的译者虽多数以格律诗的形式翻译格律诗,但很少完全符合原作的格律。因此,《济慈诗选》在这方面的严谨程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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