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为何会被列为《诗经》首篇 下载本文

《关雎》为何会被列为《诗经》首篇

这个问题本来古代儒者和现今国学专家们做过许多解释,但实在难以让人信服,还需得提出来重新探讨。

《关雎》,明摆着就是写一个男士爱上了一个采荇菜的姑娘,思慕她、追求她、想和她结为夫妻,这纯粹是一首爱情诗歌,为什么居然置于《诗经》之首呢?还有,包含着那么多讽刺歌谣和通俗民间小调的《国风》,为什么居然排列在《雅》和《颂》的前面呢?如果按照儒家教义和封建正统观念,怎么说都是难于理解的。试想,即便是现在,如果让文联作协或某位大诗人编一部《中国当代优秀诗歌选》,他们能这样编排吗?

对于这样一个明明用儒家教义和封建正统观念根本讲不通的问题,可是古来儒家学者们却总是要费尽心机牵强附会。他们企图“拔高”这首诗的思想含义来自圆其说,其实显得非常迂腐可笑甚至让人恶心。

比如,这首诗中明明只说这男子爱慕追求那女子、想娶她为妻,可那些儒家学究们却硬要“拔高”到符合儒家婚姻伦理和夫妻关系的高度。找不依据,他们就编造了一个关于雎鸠是神话。毛传云:“雎鸠,王雎也,鸟挚而有别。”笺云:“挚之言至 也。谓王雎之鸟,雌雄情意至然而有别。”后来朱熹更是在《集传》中若有其事地说:“雎鸠,水鸟也。状类凫鹥 ,今江淮有之。生有定偶而不相乱,偶常并游而不相狎,故毛传以为挚而有别。”他们把这种鸟吹得神乎其神,说它们生有定偶 ,而不相乱,它只要找到它理想的伴侣 结婚

了,就再也不跟其它雌雎鸠往来了,而且非常重感情 ,夫妻相互尊重。所谓雎鸠“偶常并游而不相狎”,就是它们平实不乱开玩笑,发情的时候更是躲起来的,人们看不到它,一 般的动物也看不到它。

可是我们不禁要问,难道自然界真有这样的模范夫妻鸟吗?事实上,无论是江淮还是别的什么地方,现在根本就看不到这种水鸟,民间也从来没有传说过有这种水鸟。注释说是一种鱼鹰,可是人们也只知道所有的鱼鹰都只是想吃鱼,没有见过那种鱼鹰是这种德性。就算是古代有吧,也绝不可能这么神乎其神。说穿了,这完全是儒生们凭儒家观念主观臆造出来的,根本不是原诗的本意。所谓“关关雎鸠”,无非是指水鸟鸣叫而已,而鸟的鸣叫也多半是因为发情求偶。“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纯属起兴而已。

还有一些故作微言大义的观点,比如诗中有“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就说这是讲究礼教;说关关之声悦耳中听,就是符合中庸之道。更有甚者,《毛诗 序》说:“《关雎》,后妃之德也,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故用之鄉人焉, 用之邦國焉。風,風也,教也,風以動之,教以化之”。 唐代孔颖达的《毛诗正义》则说:“关雎麟趾之话,是王者之 风,文王之所教民也”。宋代朱熹就捕风捉影的解释说:“淑女者,未嫁之称,盖指文王 之妃,太姒为处子时而言也。君子则指文王也。”他居然把这首诗附会为歌颂文王与后妃的高贵品德、用以教化人民的典范,岂不让人恶心死了吗?

经过这些腐儒别有用心地一番无中生有、牵强附会的“拔高”之后,《关雎》这首爱情诗就推上了儒家道统的顶峯。《韩诗外传卷五》为此专门杜撰了一段

孔子和子夏的对话,因为这段对话充分暴露了他们的无聊吹嘘和愚蠢可笑,我特地抄录如下:

“子夏问曰:关雎何以为国风始也?孔子曰:《关雎》至矣乎!夫《关雎》之人,仰则天、俯则地,幽幽冥冥,德之所藏,纷纷沸沸,道之所行,如神龙变化,斐斐文章。大哉,《关雎》之道也!万物之所系,群生之所悬命也。河洛出图书,麟凤翔乎郊,不由《关雎》之道,则《关雎》之事将奚由至矣哉?夫六经之策,皆归论汲汲,盖取之乎《关雎》。《关雎》之事大矣哉!冯冯翊翊,自东自西、自南自北,无思不服。子其勉强之,思服之。天地之间,生民之属,王道之原,不外此矣。子夏喟然叹曰:大哉,《关雎》乃天地之基也”

你看,这简直是一派胡言。古代儒家和现在的一些所谓国学大师们用如此卑劣的杜撰来曲解《关雎》、居然把这首爱情诗抬高到“天地之基”的地位,他们如此别有用心的解释《关雎》为什么列为《诗经》之首,这不明明是在忽悠愚弄人吗?这能让人信服吗?

那么,究竟应该怎样解释这个问题呢?

我认为唯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诗经》的文本,是早在儒家教义和封建正统观念形成之前就基本固定下来了的。或者说,当初收集整理《诗经》的时候,人们的思想还没有受那么多儒家教条和封建政治观念的束缚,特别是没有受到汉代以后独尊的儒术以及宋明封建礼教的制约。即便是按照《史记》里的说法《诗经》是由孔子编订的,孔子也只不过根据原有的文本“述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