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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附君归舟,察杨新妇若何。”张如语。既至,别张,适杨宅。杨以诞辰,张乐宴客,忽暴死,所娶亦病剧几死。张闻大惊。

●张安国,有文学而无行检,淫一邻女,致女死于非命。后应试,主试奇其文,欲取作元。忽闻空中叱曰:“岂有淫人害人之人,作榜首者耶?”主试忽仆地,及苏,起视其卷,已裂为粉碎矣。放榜后,主试呼安国告其故,安国惭愧而卒。

●建昌罗某,家贫不能娶妻,其母遂改嫁江姓,得银娶章氏为媳。罗以母故,不忍与妇共枕席。章询知,脱簪珥衣服,令夫持以取母。夫喜,奔告母,因天晚留宿。不意江前妻子江实,已窃听之,夜托罗名,叩门入内,拣取诸物,且求欢,章不识其诈也,遂携所有而去。及天明,夫回,章方知受骗,愧恨缢死。夫具棺殓,舁至郊外。忽雷电交驰,震死一人,手捧簪珥衣服,跪棺前,背书“奸贼江实”四字。棺木碎裂,章氏立道旁,见夫问其事,相与大恸扶归。继父江潮,亦感泣,携罗夫妇与之同居。

●明晋江许兆馨,戊午举人,往诣本房座师,偶过尼庵,悦一少尼,遂以势胁之,强污焉。次日,忽自啮舌两断而死。

●铅山人某,悦邻家妇美,挑之不从。值其夫病,天大雷雨,乃着两翼花衣,跃入邻家,奋铁椎击杀之,仍跃出,人皆以为雷击也。后遣媒求娶,妇因贫改适,伉俪甚笃。一日妇拣箱见衣,怪其异制,夫因笑而言其故。妇佯为言笑,俟其出,即抱衣赴官。官论绞罪,绞之日,雷大震,身首异处,若肢裂者。

●江宁庠生郭亨,己卯入场。未放榜时,其友杨生谓曰:“我近为阴府判官,知君该中五十七名。汝家一婢,为汝收用,受气不得其死,屡来赴告,以此除君名矣。”郭初闻之不信,及领卷出来,本房已入荐列,乃大悔恨焉。郭生一生忠厚,只因此事不慎,潦倒终身。 [批]按《功过格》:“留婢作妾,为三十过。”特以理而言也。若揣情酌势,则且有无穷之过存焉。盖男女之配,虽贫贱而各得所愿。强抑为妾,已违其本愿。而更有最难堪者,常有以少艾而事老夫,以娇柔而遭悍妒,赍恨衔怨,郁郁求死,遭此毒者,良可悯也。要其所自,则以一人之不能制欲而然。至妻妾之间,诟詈相争;中冓之事,丑秽莫掩,患非一端。人非万不得已,慎毋以此造无穷之孽也。

●滁阳王勤政,与邻妇通奸,有偕奔之约,妇因杀其夫。政闻大骇,即独身逃至江山县,相距七十里,以为祸可脱矣。饥入饭店,店主具二人食,政问故,店主曰:“此披发随汝者非人乎?”政惊,知怨鬼相随,即到官自首,男女俱伏法。

●豫章有一乳双生者,相貌声音如一,自襁褓以至三十,相征得失皆同。三十一岁,兄弟科举至省。邻妇孀而丽,挑其兄,兄正色拒之,且以此戒其弟。弟佯诺,竟与妇通,妇初不知其为弟也。彼此情稔,因与妇约曰:“我得中,必娶尔。”及放榜,兄入彀,弟下第矣。弟复诳妇曰:“俟我发甲后娶汝。”且以乏资斧为言,妇倾囊付之。春,兄登甲,妇朝夕盼望,音问杳然,抑郁成病,阴以书贻兄,而妇殂矣。兄得书惊,诘弟,弟俯首输情。次年,弟所举子殇,而兄子固无恙,恸哭不已,双目顿盲,未几亦死。其兄享高爵,多子孙,称全福焉。

[批]凡人当祸患之至,不可尽委之于命,当惕然思我生平,所作何孽,致有今日?重自刻责,改过自新,庶可挽回神明之谴怒,而转祸为福。不然,是亦豫章之弟而已矣。 ●维扬某生,造一淫书既成,梦神呵之,醒而自悔,遂止。后因子夭家贫,仍复付梓,未几目瞽,手生恶疮,五指拘挛而死。

●施耐庵作《水浒》,其中奸盗之事,描写如画,子孙哑者三世。

●清康熙丙午年,兖州属县有郑生者,美秀能文。悦舅之女艳而淑,求为婚,舅弗许。既诺邻邑萧氏之聘,以婿病,逾年未嫁。郑赂女之婢,得其睡鞋、香囊,怀以示萧之内戚,言女与己有私。盖计萧知之,必当离婚,婚既离,则破甑无有顾者,然后可求而得之耳。萧得谮,疑信相半,使人诘女之母。女闻谤言,不胜其愤,取利刃一挥,命随腕绝。父讼之官,邑侯某公,察而毅,捕郑拷讯,尽得其实,备极五刑而死。

[批]唐元稹之姨女,崔莺莺者,绝世姿也。稹固求为婚,崔母欲以妻其侄郑恒,不遂其请。稹愤甚,因作《会真记》以污之,且代莺作唱和诗传世,遂使无瑕白璧,蒙垢千秋,较之郑生,罪又甚焉。厥后雷火焚尸之报,不亦宜哉?

●江南一书生,文有藻思,但素性好谈人闺阃事。己酉入闱,至三场给烛时,忽见卷面上,有“好谈闺阃”四字,生急以手擦去,及誊正视之,卷面已擦破矣。后视硃卷七篇圈满,拟中魁,因无三场不录,自是潦倒终身。

●明季吴下有秦生者,力学多才,尤工诗词乐府。为人极其轻薄,唯好作谑语诮世。或见人形貌不堪,识面而一诗立就。闻人作事可笑,入耳而一歌已成。其窗友夤缘入泮,作《游庠诗一百韵》贺之。其邻人帷薄不修,作《黄莺儿十首》赠之。绘影写风,穷工极巧,流播人口,达于远近。因此屡困老拳,且讼之官府,几至褫其衣衿,终不改也。晚年忽病疟发狂,自啖其粪,取刀自劙其舌。家人夺刀,锁之空室中。觅刀不得,乃嚼舌如糜而细吐之,臭闻户外。后于窗隙,窥见庭中有劈柴斧,遂奋勇突窗而出,取斧自斫而死。

[批]于觉世曰:以秦生之才,何难为善俗宜民之用,而乃以此为杀身之具。何异以随候之珠弹雀,太阿之剑刈薪也。近有一生,负异才,自拟必中,然好以经书为谑浪之谈,后屡获荐,皆因后场有讹被黜,此则侮圣言之报也。因世间才士,往往犯此,不知其非。噫!如此读书,与优人演戏何殊焉?斯文扫地,皆此种读书人所致。

●李叔卿,素廉谨。同僚孙岩嫉之,妄言于众曰:“叔卿空自得名,以吾视之,狗彘也。”或问其说,曰:“叔卿妻妹,岂得为人?”自是喧传远近。叔卿欲明,不便出口,即不欲明,愤恚难忍,遂郁悒死。其妹闻知,大为惊恨,亦缢死。不数日,雷雨暴作,将岩击死,暴尸叔卿之门。及葬,雷复发其冢。

[批]此系有心污蔑人,固应如此重报。而无心戏谑,亦断不可。壬子浙闱,有一妇人进号,随走随唤云:“东阳王二。”举号大骇,以火烛之,遂不见。因挨寻至内,果有一王姓行二者,具以告,且诘其故。其人思之良久,曰:“数年前聚族戏谈,偶言一村孀守节,以为难信。其妇闻之,愤而死,得无是乎?”因惧,不敢完卷,收拾出号,坠阶伤额,扶至寓,翌旦死。可见戏谑之害,凡有关人名节者,断不可轻出诸口也。

●蓝润玉,弱冠擅才华,丰姿韶秀,同学皆以金马玉堂期之。所居邻某尚书宅,尚书有女,已字而未嫁,才色倾一时。生偶见于升车时,归而渴想,一日闲步后园,闻隔墙女子声,梯而窥之,识为车中人,乃暗于墙下凿去半砖,日觇之。积半年,女出阁,生无因再窥,怅甚,乃赋“长相思”词。为一友所见,举而投诸火,并诫其勿复告人,于德行大有累。生笑其迂。后入闱,夜梦神抉其目,寤而目痛甚,两瞳如针刺,不能启睫,因缴白卷出。归家痛不止,遂双瞽。及榜发,毁词友魁列矣。

●吴地某公子,欲奸一寡妇,与所契友谋之,友即授之计,约某日往。届期,其父梦绯衣神告曰:“汝子当登科甲,因坏心术,尽削去。某友本贫贱,复为人谋不善,应寸斩其肠。”

父惊觉,即至书馆,果闻此友,哀呼腹痛而死。公子渐渐发狂,披发行市,卒不能救。 ●浙江皇甫某,乾隆间进士,既罢官,主讲丽泽书院。后唯老夫妇,困顿而没。尝语人曰:“吾为某邑知县时,有门生某,有才无行,中乡榜后,嫌己聘妻贫,适此女病臌,乃指为有孕,控于吾,乞断离。吾拘讯此女,不容置辨,女出刀自剖其腹,事遂上闻。某门生抵罪,而吾亦免官。吾只一子,已登贤书,无何白昼睹女来,遂死。今吾夫妇,老而无依,行见为他乡无祀之鬼,报亦酷矣。”

悔 过 案

●明洪焘,一日暴卒,恍惚见绿衣人,引之至阴府。洪问平生食禄,绿衣人于袖中出大帙示之。己姓名下,其字如蚊,不能尽阅,后注云:“合参知政事,以某年月日奸室女某,降秘阁修撰、转运副使。”洪悚然泪下,曰:“奈何?”绿衣曰:“但力行善事可也。”俄而前至大溪,绿衣人推堕之,恍然而寤。死已三日,以心暖故未就殓。遂痛自悔过,力行善事。后公以秘撰、两浙漕运召,甚恐,后竟无他。官端明殿学士,享上寿而终,则力行悔过之报矣。

[批]世人见有犯此,而仍富贵者,遂疑感应无凭。第焉知非若洪公之合参政,而降秘撰者乎?又焉知非若洪公之力能悔过,而默为转移者乎?慎毋不生敬信,甘心若李登之断送其状元、宰相,犹诩诩以一第为幸也。

●清汉阳一诸生,素有才名,屡试不第。一友为请乩叩之,乩答以:“某生应有科名,因少时馆于某家,与一婢私通,欲望登第不能也。”生悚然惊惧,因辑《戒淫功过格》,广采注案,募资刊施。至康熙丙子科,仍中式,人皆以为改过之报云。

●明项希宪,原名德棻,梦己为癸卯乡科,以污两少婢,被神削去科名。遂誓戒邪淫,力行善事,以赎前愆。后梦至一所,见黄纸第八名为“项”姓,中一字模糊,下为“原”字。旁一人曰:“此汝天榜名次也,因汝近来改行,故复占此。”遂易名“梦原”。壬子乡试,中顺天二十九名。己未会试,中第二名。甚疑梦中名次之爽,及殿试为二甲第五名,方悟合鼎、甲数之,恰是第八。盖乡、会榜皆用白纸,唯殿试榜独黄纸云。

[批]因梦儆悟,而痛自改过,还是有福人气象。不然,则既已削去矣,焉得复占此科名哉?可知天道祸淫,不加悔罪之人。有志者,无以一失足,而遂谓不可转移也。 ●贾仁,五十无子,夜梦至一府第,题曰“生育祠”。仁因叩求子嗣。主者取簿示之,谓曰:“汝曾奸人妻,欲求子不可得也。”仁哀告曰:“小民无知,乞容赎罪。”神曰:“汝既悔过,更劝十人不淫,方可赎罪。再劝化多人,则有子矣。”仁醒,痛自改悔,因广劝世人,感化甚众,后举二子。

●辛卯浙闱场前,有一人梦神祇聚会,考校中式诸人,首名为钟朗。有一女子诉怨,中坐者曰:“是不可中。”因访求补此名者,旁答曰:“盍以孺子代之?”某人醒而以梦告钟,因细询钟委曲,知其家有婢怀妊,为主母不能容,赴水死。钟常以此不安于心,闻梦,惊骇殊甚,是科钟果不中。余恂中元,所谓“孺子”者,乃恂之字也。未几,钟妻病殁。钟益惧,由是力行不怠,次科甲午,仍中解元。

●华亭张某,少有淫行,后生二子,皆不育,复得瘵疾,经年不愈。偶见《丹桂籍》案中,淫报彰彰,不胜悔恨。遂在神前立誓,永戒邪淫,复刊《阴骘文》广施,其疾寻愈。数

年间,连举三子。

●明田某,丰姿俊雅,里中妇女多奔之。遂避邻近之南山寺读书,寺旁亦有来者,田心知其非,而不能忍断。有一神甚短小,初每见梦寐,继则白日现相,谓之曰:“汝原有大福,合官御史,因花柳多情,削去殆尽。上帝命我监视,若自今改过,仍可不失功名。”遂猛省悔改,后果登第。

●明崇祯间进士曹穉韬,为诸生时,与邻妇私。其夫知而欲杀之,诡语其妇曰:“我明日远出,数日才归。”妇闻而喜,以为真也,遽约穉韬往。是日诸友约会课,清晨,友人来拉穉韬,穉韬辞焉,友人知其故,强之到会文所。友谓主会者曰:“今日作文,要照大场式,夜宴必尽醉而返,不如约者有罚。”并令主会者封锁门户,诸生不得擅出入。穉韬大窘,不得已,草草完篇,欲先归。诸友哗曰:“有前约在,归何急也!”及夜饮,穉韬有心事,留量不饮,诸友强之饮,苛罚之,穉韬大醉,诸友送之归,已不能赴约矣。邻妇候穉韬久,倚门而望。有无赖子,知妇素行者,见其倚望,必有约不来也,遂挑之,妇亦不拒。其夫潜伏窥见,持斧杀之,并杀其妻。次日穉韬闻其事,遂要诸友为证,盟诸神明,誓为善补过,断不复行邪径,后数年成进士。当日穉韬之生而死、死而生者,间不容发,赖良友以获免。彼无赖子者,见可欲而动,竟忘隐祸之伏,不转眼而死于斧下。谚云:“奸必杀。”洵哉! ●张宁,晚年无子,祷于家庙曰:“宁有何罪孽,致斩先人继嗣?”旁一妾云:“不耽误我辈,即阴骘耳。”宁悚然醒悟,察不愿留者,即日遣嫁数人。次年即举一子。 ●上海崔书绅,尝倩人绘春宫十数幅,淫巧绝伦。后患疟不已,每热甚,则见美男子、美妇人十数辈,皆赤身露体,二鬼使挟之,剖腹抽肠,流血满地,次及于崔,疼痛呼号,详语始末,举室皆闻。崔醒悟,急焚之,病遂愈。

●赵岩士,少时曾犯色戒,渐至形神衰羸,体如骨立,几无复有生望。适阅谢汉云所刊《不可录》,不觉汗流浃背,痛改前愆,并请其板,捐资印送。后精神渐旺,连得六子。 ●明嘉靖间某生,东邻一妇甚艳,屡屡流盼,一日乘夫他往,穴墙招生。生亦心动,问从何来?妇哂曰:“君读书人,岂不忆逾东家墙乎?”生取梯而上,忽转念曰:“人可瞒,天不可瞒。”遂下。妇又趋于故处婉挑,生复情动,重梯而上,已骑墙欲过矣,又忖曰:“天终不可瞒。”急下,扃门而出。次年乡试北上,典试者进场之夕,秉烛独坐,忽闻耳畔言曰:“状元乃骑墙人也。”及榜后询及,始悉前事。

●明万历壬子,武进张玮,同某生应试南京。抵寓之夕,主人梦迎天榜,解元乃某生也,具以告生,生扬扬得意。主人有二女楼居,甫及笄,闻而心动,使婢招生,自楼缒布为梯。生拉玮俱登,及半,玮忽猛省曰:“吾来应试,奈何作此损德事?”急堕身下。生竟乘而上。是晚,主人复梦天榜,见解元已易张玮名矣,大骇,具以告生,且诘其近作何事?生面赤无以应。发榜果然,生大惭悔,后竟贫郁死。

[批]按张生与骑墙人,皆悔悟于临时,较之曾犯而后戒者更优。第此时若不猛省,非特失却应有功名,且堕入无边苦海,甚可畏哉!

●宋黄山谷,好作艳词。尝谒圆通秀禅师,秀呵曰:“大丈夫翰墨之妙,甘施于此乎?”时秀方戒李伯时画马。谷笑曰:“无乃复置我于马腹中耶?”秀曰:“伯时念想在马,堕落不过一身。公以艳语动天下人淫心,岂止马腹中,正恐坠泥犁耳。”谷悚然愧谢,自是绝笔。 ●四川钱大经,丰神秀异,下笔千言,十七岁游庠,屡困场屋。庚子大比,祷于文帝,夜梦青衣童子,引至帝前,命吏查册云:“钱大经,二十岁乡榜第二,联捷,大魁天下,官

二品,寿七十三岁。缘造淫书三部,削籍,寿亦不永矣。”帝谕曰:“汝存心忠厚,且孝友无亏,奈造淫书,使男女败名丧节,若非前生植德宏多,已判入地狱矣。”大经遂立重誓,逢人劝戒,遇淫书辄焚毁,后以明经老,年六十二而终。

同善养生

●云间谢汉云,幼抱沉疴,因念诸恶业中,唯色易犯,遂取繁阳冯太史所辑《不可录》,重订付梓,以广其传。及刊镌甫成,而病已霍然。后令嗣及诸孙辈,皆名振一时,如星门、霞轩、体三等,相继获售,其书香正未有艾也。

●徐信善,与杨宏,窗友也,赴试同寓。遇高僧相云:“杨当大贵,徐当贫。”是夜,杨偶见寓中处女美丽,计以重赂求淫,徐严词力止之。次日,僧复遇徐,大骇曰:“一夕之间,如何便有阴骘纹起,易贱为贵,当大显。”复相杨,曰:“气色殊不及昨日,固当与徐同显,而名次稍后矣。”发榜果然。

●宋简州进士王行庵,制行不苟,与表弟沈某为邻。沈素好淫,公每劝之,沈不听,潜使一仆妇诱公,公严拒之。嗣又择一美婢,使固诱公,公亦严拒之。沈意将破公之戒,而笑之也。一日公与沈外出,遇盗,沈以舟小得脱,公舟为盗所截。霎时间,雷电震惊,盗战栗而去,公安然反旆,一无所失。沈后出外回家,见其妻与人苟合,欲取器击之,手忽不能举,怒目顿足,浩叹一声而卒。公年五十,患病设醮,道士奏疏,拜伏良久,复云:“查公大限,寿止五旬。天曹以公两次不淫,并能实意劝人,增算三纪。”公闻之悚然,后果寿八十六,亲见子孙富贵。

[批]此与徐公信善,既能持己以正,又能爱人以德。规之而听,则人被其泽。即不听,而劝化热肠,已足以格天获福。人亦何惮而不为哉!

●嘉兴府庠某生,性喜隐恶扬善,遇子弟亲友谈及闺门事,辄正色怒戒。因作《口孽戒文》,垂训后学。后进棘闱,放榜前一夕,梦其父语曰:“汝前生少年进士,因恃才傲物,上帝罚汝屡困场屋,终不发达。前月有一士,应今科联捷者,为奸室女除名。文帝奏汝作《口孽戒文》劝人,阴功甚巨,请以汝名补之。汝必联捷,宜益修德以报天神。”生惊喜,登第后,谨厚倍常,仕至御史。

●席匡,初颖悟,遇一相者曰:“子有纵纹入口,当饿死,应在明年。”匡甚忧。一日遇有谈人闺阃事,甚系名节。匡对之勃然作色,谈者心愧而止,其事遂隐。逾年竟无恙。后遇相者怪问曰:“子岂有大阴功,何生相顿殊耶?”匡后登高位。

●宋端宗时,元师攻台。临海民妻王氏,有令姿,被掠至师中,千夫长杀其舅姑与夫,而欲私之。妇誓死不从,佯曰:“能俾我为舅姑与夫服期月,乃可事君子。”千夫长见其不难于死,从所请,仍使俘妇杂守之。师还挈行,过嵊之清风岭。王氏仰天叹曰:“吾今得死所矣!”即啮指写诗石上,投崖而死。距今八、九十年,石上血犹坟起如新,不为风雨所剥。一士人作诗非之云:“啮指题诗似可哀,斑斑驳驳上青苔。当初若有诗中意,肯逐将军马上来?”后其人绝嗣。元杨廉夫亦作诗曰:“甲马駃驮百里程,清风后夜血书成。只应刘阮桃花水,不似巴陵汉水清。”后廉夫无子。一夕,梦一妇人曰:“尔忆王节妇诗乎?虽不能损节妇之名,而毁谤节义,其罪至重,故天绝尔后。”廉夫悔悟,更作诗曰:“天随地老妾随兵,天地无情妾有情。指血啮开霞峤赤,苔痕化作雪江清。愿随湘瑟声中死,不逐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