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妻妾成群》的女性悲剧 下载本文

目 录

一、女性价值观的迷茫 (一)颂莲的命运抉择

(二)“新女性”精神资本的丧失

二、女性对男性长期的依附意识 (一)女性对男权的依赖

(二)依附的实质是对金钱的依附

三、女性习惯性的自毁意识 (一)人性的扭曲

(二)女性反抗意识的缺失

四、深宅大院中女人们无望的救赎 (一)梅珊自毁式的无望反抗 (二)颂莲精神救赎希望的破灭 (三)不同女人的相同命运 结语 参考文献 [摘要]:

1989年苏童发表了中篇小说《妻妾成群》。在小说《妻妾成群》中深度的描述了女性的悲剧,一方面,起源于她们承认男权社会对女性命运的绝对控制,另一方面,更在于女性自身的弱点。人身依附意识是女性悲剧根源的突出表现,自轻自贱是其依附男人的主观特征,女性间的自相残杀是其依附意识的人性扭曲的表现。依附男人的实质其实是对金钱的依附,女性只有经济自立才能从根本上做到人格独立,当然文化的局限性也是女性走不出悲剧命运的又一重要因素,也因此苏童作品中的女性大多以悲剧收场。所以造成女性悲剧命运的不仅仅是社会问题、传统问题,也是人性本身、女性本身的问题。 关键词:

女性悲剧;男权文化;依附意识;自毁意识;无望救赎

引言:

《妻妾成群》是一部凭着深厚的功力创作的关于妻妾们悲惨故事为题材的小说,苏童以近乎白描的手法为读者展示了一个极度可悲的女性生存世界。作品以颂莲嫁入陈家开始说起,她在陈家不为人妻,为人妾,更是位列第四。其中有温顺而遭冷落的的大太太毓如,有为争宠而算尽心计的二太太卓云,有为了追求幸福而进行自毁试反抗的三太太梅珊,而新嫁入的颂莲也一步一步地卷入争宠漩涡。小说不仅仅从妻妾们所处的外在生存条件写出了命运本身给她们带来的悲剧性,而且通过她们的价值趋向上被扭曲了的内心,对男性的依附的心理、妻妾之间的勾心斗角写出了弱肉强食的悲剧性。苏童还以他独特的、细腻的笔调通过对人物意象和环境意象的渲染,让这些生存在漂浮着隐晦气息的陈家花园的可悲的妻妾们的故事更加感伤、凄美。 正文:

一、女性价值观的迷茫

(一)颂莲命运的抉择

中国文学史上“一夫多妻”的故事在《妻妾成群》中得到全新的演绎与诠释。对于女主人公四太太颂莲的悲剧命运,往往令人痛心疾首,大多数人都认为颂莲之“疯”是封建社会“男权”对于女性精神及肉身的虐杀,是“一夫多妻”制文化陋习的陪葬,从而人为地消解了这一鲜活形象的丰富内涵。

颂莲在其父生意失败自杀后,由于家庭败落而中断学业,在继母让她选择“做工”与“嫁人”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嫁人”,并心甘情愿的步入了封建旧式的陈家大院,去给年过半百的陈佐千做“四太太”。作者精妙的设计了以“新女性”这一鲜活的人物的行为作为小说的开始。原本“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思想与行为是合乎常理的,然而作品中颂莲所选择的却是为人“妾”而并非为人“妻”。她“冷笑一声”毫不在乎的说:“名分是什么?”,一句“要嫁就嫁有钱人”,足以说明她和其他中国传统女性一样“宁为大家奴,不为小家女”,她的潜意识里早就种下了要生活在“富贵”的“大院”里种子。沐浴过新文明的洗礼、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女大学生颂莲,在面临“做工”与“嫁人”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从自由飞翔的“金丝笼”外“挤”进阴暗的“陈府”做“姨太太”,成为陈佐千的贴身玩物,并试图通过男人来实现“自我价值”,通过获得男人的亲睐来实现自己对物欲的追求。颂莲嫁给陈佐千想从封建大家庭中为自己争取一席地的举措,直接决定了她注定要依附男人并屈从于男人的悲剧。

(二)“新女性”精神资本的丧失

作者安排了颂莲这一富于新知识、新理念的形象,她没有用所学知识来完善自己的未来,使自己走向独立,而是用它来“装饰”自己,把它当做嫁给有钱人的有力资本。然而,附加在颂莲身上的隶属“新女性”的精神资本,就如陈家后花园那紫藤叶,很快就被阴森恐怖的夜风一扫而尽,从而透露出“新人”与“旧人”之间所共有的自私性,封建大家庭的“邀宠”战争也随之爆发。她们的战争永无终止的循环,颂莲凭着自己的魅力得到了陈佐千的宠爱,然而,毓如的敌意、卓云的诅咒和梅珊的新婚搅局共同编织了一张封闭的网,藐杀了她的得意,让她无处可逃。而机关算尽除去了梅珊和颂莲之后的卓云也只落得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悲惨命运。在五姨太文竹过门之后新的战争又开始了,他们的命运就在这个循环圈中循环不止。其实,所有陷入“一夫多妻制”中的女性都逃不出“受宠——失宠——争宠——失宠”的宿命。

二、女性对男性长期的依附意识

在大院里的女性没有生存的其他追求,只能争取眼前利益。她们在相互残害的,同时对男性没有明确的定位,她们对男性只是一种极端的崇拜与依赖。男性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而女性也自认为自己处于一个弱势的地位,让她们误以为,要实现自我价值就必须依赖男性,甚至,认为自己一旦失去了男人,她们就会迷茫、无助,甚至达到凄凉的境地。 (一)女性对男权的依赖

在《妻妾成群》中,苏童塑造了颂莲这一女大学生形象,这个形象有着敢于追求自己 “幸福”生活的自主意思。从表面上透视出女性已经摆脱了传统女性的屈从和逆来顺受,但是,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在颂莲的心中却已根深蒂固。她和其他女性不一样,她懂得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她又和她们一样,至始至终都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作者就是通过“新女性”颂莲这一形象来展示传统女性的“幸福”来自何处。

主人公颂莲,在嫁人之前可以说是一个美丽、年轻的富小姐,但在家落之后,她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追求自己所谓的幸福生活,在“嫁人”与“做工”之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嫁人,体面的说是嫁人,其实质就是出卖肉体与灵魂。她看不上陈府中的“旧人”,所以,就以独特的“新人”的姿态去赢得男人的亲睐,从而实现自己从“姨太太”转正的美梦。她可以反抗世俗,但她没有,反而是依附于世俗,并且自始至终都把希望寄托在男性身上。她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冒着极大的风险,但还是决然的实施。女性错误的自我定位,最终,

让她们只能落得被抛弃,在绝望中变“疯”的悲剧。

对男权的过分依赖,导致了女人进行着可怕又可悲的斗争。俗话说:“有欲望的男人是可爱的,有欲望的女人则是可怕的。”就是她们那过分的依赖致使她们对于权力的渴望尤为甚!二太太卓云,费尽心思地讨好,得到的却是老爷一房接一房的迎娶,导致了卓云的妒忌和报复,她不敢直接的报复陈佐千,故此,她把报复的对象全部倾向于陈左迁的其他女人身上。

对于三太太梅珊,作者更多的是同情。这个女人漂亮,聪明,也很洒脱。她说:“人生本来就是做戏嘛,伤心可不值得,做戏做得好能骗别人,做得不好只能骗骗自己。”这是梅珊来陈家后的人生感悟,表面上是洞穿世事的豁达,实际上是对生活无可奈何的开脱。在陈家,她依附陈佐千,当她无法满足时,她又与高医生私会,而这一行为其实质也是对男性的依附,当然,而这依附较早的把她推向死亡。

作品中无论是妻还是妾,她们在对男性的迷恋和依附中逐渐失去了独立的人格与自我,彼此间争的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她们为自己编造了一个完全依赖男性群体而丧失独立人格和自我的畸形世界,并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二)依附的实质是对金钱的依附

依附男人的背后,实质是对金钱的依附。苏童在他的许多女性小说中多次揭示或暗示了这一问题的实质。在这些女性意识中,男人与金钱实质上是一样的,因为有了男人就等于有了金钱。受这一思想的影响,她们认为要靠有钱的男人,这样才有实质性的保障,才有幸福的生活,《妻妾成群》中颂莲就是典型的例子。她与陈佐千的一段对话表现得相当的直白:“颂莲拍拍陈佐千的脸说,是女人都想跟你。陈佐千说,你这话说对了一半,应该说有钱人有了钱还要女人,要也要不够。”这段对话,绝妙地道出了“女人——金钱——男人”三者之间的实质关系,女人与其说是依附男人,还不如说是依附金钱更为准确。女性经济上的依附性,导致了她们对男性人身的依附,而只有依附男人才能更好地依附金钱。因此,女性要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解放,首先就必须在经济上得到独立,只有经济得到独立,才能进一步解除她们对男性经济甚至是人身的依附 ,从而达到思想的解放和人格的提升。

从作品中我们不难看出,女性因经济得不到独立而造成了强烈的心里依附,因此她们把男性看做是她们生命的全部,把自己的生活支点寄托在男人身上。“五四”新文化运动促使社会变革,使得女性从思想上得到解放,近而促使女性的经济得到独立。当时的时代背景已经为女性解放敞开了大门,然而在面临“做工”与“嫁人”的选择时,颂莲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嫁人”, 她留恋着以往的寄生生活,不想靠自己的劳动来获得经济独立。她接受了新式教育,但没有意识到劳动才是新生活的一个基点,而这个基点只有以自食其力为基础才能牢固而长久。或许她或多或少的意识到这一点,但就是不愿迈出那一步,这也正是女性自身弱点所在。因为依附了男人就有了经济来源、社会地位以及幸福的生活,所以她们就以一种失去尊严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

三、女性习惯性的毁灭意识

在苏童看来,女性被物化的现实是男权文化造成的,对女性的诸多限制导致了男强女弱格局的形成,女性也安于这种弱者的现状。她们谋求生存的手段就是依附男权,为此她们都将锋芒和矛头指向了男人的女人,也就是女人之间相互残害,明争暗斗,对男人则妥协、讨好。

(一)女性反抗意识的缺失

《妻妾成群》从女大学生颂莲踏进陈家大门写起,到颂莲发疯、五太太文竹进陈府大门戛然而止,揭示的是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封建制度和男权文化摧残女性的主题。通过对颂莲悲剧命运的描写来表现五个女人如何将自己拴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而相互残杀的故事。“一夫多妻制”的封建家庭结构给她们十分狭小而令人窒息的生存空间,从而,争宠便成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