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2020学年高中语文 1.3《囚绿记》婚姻年月之谜教学视野拓展

素材 新人教版必修2

陆蠡曾先后结过两次婚：第一次是奉父母之命回乡与表姐余小妹结婚，第二次是余小妹去世后，在上海与张宛若结婚。

关于陆蠡的婚姻年月，《陆谱》与《肖谱》大相径庭。

《陆谱》云：“1932年，24岁，奉父母之命回天台县平镇岩头下村家中与表姐余小妹结婚。”“1936年，28岁，妻余小妹病殒。”“1942年，34岁。3月间在沪与张宛若女士结婚。”

《肖谱》云：“1925年，十九岁。奉父母之命，回乡与二十岁的表姊余小梅结婚。”“1929年，二十二岁。毕业，然后失业，回乡。与余小梅生一女，即陆莲英。”“1935年4月，最后一次见到余小梅。（陆蠡：《给亡妻》）7月，听到余小梅患产褥热而逝的消息，陆蠡痛不欲生。”（引者注：余小梅应为余小妹）“1942年……2月，与张宛若结婚。”

《肖谱》有这么大的变更，其编者肖毛先生有一个说明：“这两次婚姻的时间，那些纪念文章中却都说得很模糊，我只能据陆蠡的《给亡妻》来分别推测。” 可见 ，《肖谱》是根据陆蠡的《给亡妻》而推测的，而推测的立足点是“认为陆蠡的《给亡妻》当是在1936年4 月间陆续所写的”，这就造成了《肖谱》的讹错，因为立足点错了。

《给亡妻》中，最早文字写于“四月八日五时”，内有“我为你半年来泪却未曾干”的字句，可见是余小妹去世半年后陆续写的，但是写于哪一年没作说明。翻看《陆蠡集》，熊融在《编后记》中说：《给亡妻》“写在《文艺日记》（1936年，黄源编，生活书店出版）上。正因为是作者记录自己思想、感情的随手笔记，生前秘不示人，更无意于发表。”（见《陆蠡集》第236页）由此可知 ，《给亡妻》是陆蠡随手写在一本书中空白地方而没有发表的文字。《文艺日记》1936年出版，不等于陆蠡于1936年写下这些文字，当然也不可能

是1936年以前所写。故《肖谱》推测的立足点——“认为陆蠡的《给亡妻》当是在1936年4月间陆续所写的”有问题，于是，就产生了这样不切实际的记述：“1929年，二十二岁……与余小梅生一女，即陆莲英。”陆莲英明明出生于1933年，《陆蠡传》中说得很清楚（见《陆蠡传》第119页至第123页），陆莲英自己也说她今年（2008年）76虚岁，生肖属鸡的，更证明她出生于1933年，怎会是1929年出生的呢？由此可知，《给亡妻》的写作时间当在1937年或1938年，而据《给亡妻》中“我打算再活十年，那时孩子十六岁，勉强可以嫁人”的字句来看，当时陆莲英应该是6虚岁，则《给亡妻》似应写于1938年；而若据《陆谱》与《陆蠡传》所言余小妹是1936年去世的，则《给亡妻》似应写于1937年，这是一个谜。

陆蠡与余小妹结婚时间，《陆谱》说是1932年，《肖谱》说是1925年，两者相差7年。

关于这点，有必要多说几句。雨田在《期待你回来》一文中说：“你曾不止一次和我谈过你与第一位夫人间的遗憾；父母把那个表妹（引者注：应为表姐）娶过来作为你的妻子，但是你还太年青，你要读书，并且尚未认出你表妹（姐）应有的美点，所以曾长年地没有和她发生情爱。寒暑假从学校回乡，有时是她恰巧回娘家去了，有时是你故意躲避。一直没有相遇。世上一般的夫妇是先恋爱后结婚的。而你，却是太太娶来了，过了多少年，才渐渐地发现她可爱而开始恋爱，而生了一个女孩。由此可知，陆蠡在读书时就有了妻子。而在陆蠡的《给亡妻》中更有“结婚只有十年，但是姐姐算来算去说有十二年，不知怎样算的”这样的字句，可见在1925年时余小妹就是陆蠡的妻子了，陆蠡可能按足年算是10年，余小妹是按毛年算是12年。《肖谱》在这个问题上似乎改得对，而《陆谱》与《陆蠡传》中所说的“1932年奉父母之命回家与表姐余小妹结婚”也绝不会是空穴来风，这又是一个谜。比较客观的解释是：陆蠡与余小妹是表姐弟，可能从小订有娃娃亲或1925年订婚，因为余小妹父母双亡，于是陆蠡父母便于1925年将她接到陆家，成为陆蠡名义上的妻子，至1932年举行正式婚礼。

至于陆蠡与张宛若的结婚时间，《陆谱》是1942年3月，《肖谱》是1942年2月，两者相差1个月。据巴金在1946年所作《怀陆圣泉》中所说：“在上海我才见到他新婚的太太。听说他和她只过了一个半月的结婚生活。现在她已经空等了四年了。”四年前当为1942年，是年4月13日，陆蠡被捕。而“一个半月”应该是一个约数，从而推知结婚时间不是在2月末就是在3月初。而据唐弢在《圣泉纪念》中所说：“直到他失踪前两个月，我们在文化生活出版社吃他的喜酒，那一晚大家很高兴，有几样菜还是他的新夫人张宛若女士烹调的。”则陆蠡再婚的时间当为1942年2月。再翻看《陆蠡传》，里面有陆蠡与张宛若结婚的准确日子——1942年2月19日（见《陆蠡传》第176页），从侧面证实陆蠡再婚的时间当为1942年2月。而2月19日这一准确日子，相信不会是作者蔡庆生杜撰的，似应采信。

综上所述，陆蠡的婚姻年谱似应如下：

1925年，17岁，余小妹以陆蠡妻子名义入住陆家；

1932年，24岁，陆蠡奉父母之命从泉州回家与余小妹完婚，翌年生女儿陆莲英； 1936年，28岁，（或1937年，29岁）余小妹去世，半年后陆蠡写下《给亡妻》； 1942年，34岁，2月19日，陆蠡与张宛若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