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林花,二者恍然相对,不胜缱绻。“胭脂泪”,遥按上片“林花谢了春红”句,是从杜甫《曲江对雨》诗“林花著雨胭脂湿”变化而来。林花为风侵欺,红^叟鲛肖(左应加鱼旁),状如胭脂。“胭脂泪”者,此之谓也。但花本无泪,实际上是惯于“以我观物”的作者移情于彼,使之人格化 -- 作者身历世变,泣血无泪,不亦色若胭脂?“相留醉”,一作“留人醉”,花固怜人,人亦惜花;泪眼相向之际,究竟是人留花抑或花留人,已惝恍难分。着一“醉”字,写出彼此如醉如痴、眷变难舍的情态,极为传神,而“几时重”则吁出了人与花共同的希冀和自知希冀无法实现的怅惘与迷茫。 结句“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一气呵成益见悲慨。“人生长恨”似乎不仅仅是抒写一已的失意情怀,而涵盖了整个人类所共有的生命的缺憾,是一种融汇和浓缩了无数痛苦的人生体验的浩叹。
《望江南》二首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 多少泪,断脸复横颐 。心事莫将和泪说,凤笙休向泪时吹,肠断更无疑 。 这两首词,是后主入宋以后,追恋故国之作。李煜词笔,挥洒自如,以寥寥五句,写人间大悲剧,以昔日之荣盛反托今日之凄凉。凭着他的高度艺术技巧,把重温旧梦的一腔悲恨,表露得隐而实显,浅而深致。陡然“多少恨”领起全篇,令人惊悚。原来悲恨之源来自昨夜一梦,昔日繁华鼎盛在梦中重现,使梦醒后的李煜格外痛苦,乃至恨声不绝。当年游乐御苑,凤舆銮驾,香车宝马,随从列队,宫女如云,“车如流水马如龙”一句,袭用成语,浑然天成。李煜后,宋人多效此种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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