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的婚姻习俗啊、衣服啊武器啊和我们不一样，我们都相信你。但是无论在哪里，人都是一样的；所以，哪里都会有巫师，也会有我们这些了解巫术的长老。我们跟你说了，想要杀哈姆雷特的人是那个族长，现在你自己讲的内容就证明我们是对的了。你说奥菲利亚的男性亲戚都有谁呢？”“只有爸爸和哥哥。”哈姆雷特的故事显然已经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了。“她肯定还有很多别的亲戚；这一点你回家后也要去问你们的长老。从你告诉我们的内容来看，既然波洛涅斯已经死了，那杀死奥菲利亚的只能是雷欧提斯了，虽然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已经喝完了一壶酒；带着微醺的兴奋，老人们对这一点展开了讨论。最终，其中一个问我：“波洛涅斯的仆人回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呢？”我艰难地回忆起雷纳尔多和他的任务。“我想他回来时波洛涅斯已经被杀了。”“听着，”那位长老说，“我跟你说这都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故事后面的发展，然后你告诉我是不是说对了。波洛涅斯知道他儿子肯定会惹麻烦，然后他果然就惹麻烦了。他肯定赔了很多打架钱，还欠了一堆赌债。但是他只有两种赚快钱的方法。一种是马上把他妹妹嫁掉，但是要找一个愿意娶族长儿子情妇的男人很难。因为万一族长的后代跟你妻子通奸，你能怎么办？只有笨蛋才会去控告一个总有一天会裁决他的人。所以雷欧提斯只能采用第二种方法：他用巫术杀了他妹妹，把她沉到河里，然后才能暗中把她的尸体卖给巫师。”我提出反对。“他们找到了她的尸体，还埋起来了。当然雷欧提斯确实有跳到坟墓里去看他妹妹最后一眼——所以，你看，那个尸体真的在里面。而且那时刚回来的哈姆雷特也跟着他跳了进去。”“我怎么跟你说的？”长老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其他人。“雷欧提斯就是对他妹妹的尸体不安好心。哈姆雷特阻止了他，他作为族长的后裔，就跟族长一样，不希望别人拥有更多钱财和权力。雷欧提斯肯定很生气，他杀了自己的妹妹，结果一点好处也没捞到。在我们国家的话，他肯定会很想杀掉哈姆雷特。这不就是后来的情节吗？”“差不多吧，”我承认道。“族长发现哈姆雷特还活着，就怂恿雷欧提斯把哈姆雷特杀掉，还给他们安排了一场砍刀格斗。格斗中，两个年轻人都受了伤，最后都死了。族长怕哈姆雷特万一获胜，就给他准备了有毒的啤酒，哈姆雷特亲眼看见他妈妈喝了那毒酒死去了，便在垂死中挣扎着用砍刀杀死了父亲的兄弟。”“你看，我是对的吧！”长老高声说。“这个故事很棒，”老人补充道，“你只是在讲的过程中带了一点点谬误。”在故事的最后，还有一个错误。哈姆雷特母亲喝下的毒药显然是给格斗的幸存者准备的，无论那个人是谁。如果雷欧提斯赢了，族长就会把他毒死，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哈姆雷特的死是他一手安排的。而且这样他也不用担心雷欧提斯的巫术了；一个能用巫术杀死自己唯一的妹妹的人，肯定有一颗非常狠的心。“有时候，”老人合了合他破烂的宽袍子，总结道，“你该跟我们多讲些你们国家的故事。作为长老，我们会告诉你那些故事的真正含义，然后等到你回到自己的土地时，你们的长老就会知道，你不是整天呆坐在丛灌木中，而是有一帮了解事物的人在身边，授你以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