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血型都不合适。 几个没受伤的孩子中倒是有合适的血型。
那个医生能说点越语,护士则会点法语。 孩子们根本不会说英语,只能说一点法语。 医生和护士用他们能够使用的一丁点共同语言夹杂在一起,设法向那些受惊吓的孩子们解释说,除非他们能给这个女孩献一些血,否则她必死无疑。 接着他们问是否有孩子愿意献血来救助那个女孩。 医生和护士的请求无人回答,只是一片沉默。 好一阵子之后,一只手缓缓地举了起来,紧接着又放下去了,一会儿后又再一次举了起来。 “哦,谢谢你,”那个护士用法语说。 “你叫什么名字?”
“亨,”对方答道。
他们很快让亨躺在阴凉处的长凳上,用水和肥皂清洗了他的手臂。 接着针扎进了他的手臂。 在这过程中,亨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他抽泣了一声,随即用他那只空着的手捂住自己的脸。
“疼吗,亨?”医生问道。
亨摇了摇头,一言不发,但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抽泣,他再次试图用手捂住自己的哭声。 医
生又问他是不是针扎进手臂很疼,他又一次摇了摇头。
他开始持续而无声地哭了起来,他双眼紧闭,用拳头堵住嘴巴,尽力不让自己抽泣。 大滴大滴咸咸的泪水从他的脸颊滚落下来。
此时,医生和护士非常着急,因为照理这针不会使他们的小病人感到这么疼痛的。 正在这时,一个越南护士赶来帮忙了,她用越语跟那个男孩很快地交谈。 她一边说一边走去抚摸着他的头,轻言细语地安慰着他。 那男孩脸上的神色舒展开了,显得极为宽慰。
那个越南护士轻声地对那两个美国人说:“他以为自己会死呢。 他误解了你们的意思,认为你们为了救活这个小女孩叫他献出自己所有的血。”
“但他为什么心甘情愿这么做呢?” 那位美国护士问道。
那个越南护士把这个问题向那个小男孩重复了一遍,小男孩的回答很简单:“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课文C
爱你的邻居
在我看来,以往那种睦邻关系在美国正在成为过去。 那个你曾经借过四只鸡蛋的隔壁的朋友搬走了,眼下住在那儿的都是陌生人。
一些关于邻居的陈旧的看法既不切合实际又愚蠢可笑。我们与邻居的关系也许也正在变化着。 《圣经》里“爱你的邻居”这个要求很可能是个误译,原文一定是“尊敬你的邻居”。 爱是不能够召之即来的。
在美国,不到一半的人们住在他们五年前住进去的住宅里。 仅仅因为隔壁的邻居恰好买了你隔壁的房子而去爱他们,这是毫无理由的。邻居们最初具有的惟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的住房彼此毗邻,如果相互关系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仅仅住房彼此挨着是不足以成为作好朋友的理由的。 有时邻居们自然而然地成为好朋友了,但你的邻居成为你中意的朋友,或你成为你的邻居中意的朋友,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
与邻居们最好保持一种友好而又有距离的关系。 你在院子里看到他们,就向他们打招呼或和他们交谈一番,出现问题时同他们一起讨论,需要
时互相帮助。 这与你和邻居夏天见面多冬天见面少的情形一样。 你们之间的篱笆并不表示你们不友好,而只是标出了明确的界线。 我们都喜欢互相之间界线分明。
邻居换了,街区没变。 街区仍然包括那些相同的东西。 如果你住在一个真正的街区里,你肯定会发现有这样一些人和事:
—— 孩子多得大人都照顾不过来的家庭。 —— 钻垃圾箱的狗。
—— 富裕非凡、已不能算作街区的一部分的大家庭。
—— 偷这偷那或放火烧东西的小捣蛋鬼,但是没有人能拿得出证据。
—— 把圣诞树一直留到三月的人。 —— 态度蛮横、不让孩子们穿过其院子的女人。
—— 整个夏天修剪草坪不超过两次的人。 —— 每周修剪两次草坪、而其中一次好像总是在星期天早上7:30的人。
—— 总是停着一部很旧、很难看的汽车的车道。
—— 似乎从来不把家里任何一盏灯关掉的
人家。
—— 夏天开着窗户时把收音机音量放得极大的年轻人。
—— 多数晚上让他们的吠犬在外面呆到11:30的人。
—— 来来去去、却几乎从来没人看见他们、也没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的夫妇。
—— 总是举行闹哄哄的晚会的夫妇,客人一走出来,便大喊大叫地互道再见,要花上个把小时才能散去。
—— 不拉窗帘的人。
—— 有一棵大树的屋子,房主直到大部分树叶都被吹到别人院子里才开始捡树叶。 人们往往容易产生关于街区的愉快的回忆,而不那么容易产生关于社区的美好回忆,但是社区很可能是一个更好的单位。 街区只是一个由不同的人们组成的住得很近的群体而已,而社区则是一个更大的群体,社区的人们在一块儿干活,以完成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