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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中的南面无为

“无为而治”这一概念出自《论语?卫灵公》,代表儒家的南面政治文化取向。在《论语》语境中,“南面”语词与“无为”或“行简”直接相关。“南面”在《论语》中仅出现过两次,分别在“雍也”章和“无为而治”章。前者谈论的核心问题是“行简”,后者谈论的问题是“无为”,是较为相近的话题。因此两章适合置于一处比读。 一

孔子不仅认为“无为而治”就是“恭己正南面而已矣”(《论语?卫灵公》),还肯定仲弓“居敬而行简”的做事风格,说“雍也可使南面”。(《论语?雍也》)前者用“南面”表述“舜无为”,后者用“南面”夸赞坚持“敬简”的仲弓,肯定的是二者相似的简约管理。由此可见,“南面”在儒家政治文化中是颇具德治特色的象征,具有“无为”意涵。前人早就看到儒家“行简”与“无为”的联系,明代的吕?怪赋觯?

书载,舜临下以简,必曰温恭允塞也。若居简行简,一心简略而不论其轻重缓急,如老氏所谓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为而天下化。故不可也。是否先生曰,须兼内外……看来夫子许雍也可使南面,在仲弓问仁之后。彼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便是居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便是行简。(《泾野子内篇?卷二十七》) 文中提到的四个问题值得重视:其一,儒家的“简”近于

“无为”,只不过在术语采用方面与道家不同;其二,就类型区别上说,道家的“无为”是“居简而行简”,儒家的“无为”是“居简而行简”;其三,仲弓的“行简”继承自舜的“临下以简”;其四,“使民如承大祭便是居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便是行简”。

由此可见,舜的“无为”与仲弓的“行简”呈现出一种传承关系,传承的除了“行简”之外在表现,还有其“恭”、“敬”、“仁”等内在的精神气质,因而与老子以“静”[1]为特质的“无为”大不相同。同时,吕?够拐驹谌寮伊⒊。?对老子“无为”作出了批判,认为《老子》所言“无为”不能“兼内外”,多流于形式,而赞赏《论语》所言“居敬行简”,能兼顾内外,体现仁德。 二

与吕?沟乃捣ㄏ嗨疲?我们认为上引两则《论语》主要有四个共通点:

其一,都是以具体的情境中展开,前者焦点人物是“舜”,后者侧重“仲弓”;其二,就儒家所持观点看,前者立足于“恭”,后者立足于“敬”,意思相近;其三,前者旨在“正南面”,后者旨在“临其民”,理论兴趣都在治道,且重心在“民”;其四,前者从语气上看是针对某种“无为”主张提出异议,后者则是针对子桑伯子的“行简”行为提出异议。在这四个共通点中,“恭”与“敬”的联系最为人所道,被视为儒家“无

为”的要义。流行的看法是“敬”主内而“恭”主外: 程子曰:为政以德,然后无为。所以集注释此章无为,首曰:德盛而民化,末亦曰:敬德容非可以伪,为敬之德积于中,所以敬之容自见外。恭己无为,人但见其外之容,固莫得以测其中之德也。苟无舜之敬,则无舜之德,则无舜之治,若是而曰无为。老子之无为非舜之无为也。(胡炳文:《四书通?论语通?卷八》) “恭”是“敬”的外在表现,实质上就是“敬德”。后世儒者极力强调这一点,以区分“舜之无为”与“老子之无为”。儒家认为“无为”要有基本的价值理念作为引导和支撑,表现为心理上的守敬或形态上持恭。从《论语》的表述来看,一方面,儒家以“舜”作为传说中的“无为”典型;另一方面,儒家还推举以“德行”著称的仲弓作为现实中的“无为”典型,二者或“恭己而正南面”,或“居敬而行简”体现的都是以“道德”为导向的“无为”。 三

现代管理的管理成本越来越高,管理学界期待一种最大限度地降低管理成本的简约管理模式的出现,从而越来越关注“简约管理”。中国古典政治学中的“无为”理论正可以作为这种需要的思想来源。《论语》“居敬而行简”的“无为”主张无疑对倡导“小政府大社会”的当代中国体制改革有借鉴意义。 《论语?微子》载孔子问津于长沮、桀溺的故事。当时的隐士们对于权力的世界看得很透彻,根本不相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

国家组织,说“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因此避人不如遁世,可谓是“居简而行简”;但孔子认为:“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人非鸟兽,有其“群”的需要和“道”的信仰。

人的社会性成为儒家“居敬而行简”的基础。《微子》还记载子路遇荷?丈人的故事,体现的也是类似的思想争鸣。隐士们“植其杖而芸”,以个人的身份参与到世界与他人之中,其“居简而行简”本身就是一种斗争方式,体现的是局部斗争和生存美学;而儒家如子路认为的,“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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