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智慧感悟

在道家和儒家之后,中国历史又产生了以慧能的《坛经》为代表的禅宗智慧。禅宗作为佛教,不仅继承了印度大乘佛教的一些基本思想,甚至将源头直接追溯到佛祖释迦牟尼那里。“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为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乃嘱摩诃迦叶。” 禅宗正是以心传心,惟论明心见性。禅宗突显的是个体的心灵在瞬间中直接了悟自身的本性。可以说,禅宗是中国智慧对于印度佛教最具创造性解释后的独特产物。也正是如此,它弥补了中国精神结构中的缺失,丰富了心灵的程度。从禅宗的思想来源来看,一方面它吸取了中国古代儒家孔孟一派的人性论以及道家老庄一派的崇无思想;另一方面它又继承了印度大乘佛教的“空”、“有”两宗的思想。 禅宗以禅命名,容易给人误解,仿佛它只是突显了戒定慧中的禅定。事实上,禅宗之禅与禅定之禅相关,但并非就是禅定之禅。 首先,慧能认为禅宗的根本是“惟论见性,不论禅定解脱。”说明禅宗所追求的是心灵的觉悟。它只是通过心灵的实践,而不是身体的实践来实现。一般所说的禅定被狭隘地理解为单纯的身体的静坐行为。虽然身体的修炼为心灵的觉悟可以提供一定的条件,但它并不能直接解决心灵自身的问题。正如慧能所质疑的:“道由心悟,岂在坐也。” 其次,禅宗当然也肯定禅定对于佛教修行的重要作用,但并不认为禅定就等同于坐禅或者静坐,而是认为它遍及于人的日常生活世界的一切行为、思想和言说之中。“一行三昧者,于一切处行住坐卧,常行一直心是也。”贯穿于人的日常生活的禅定才是真正的禅定。

第三, 慧能将禅定解释为心地法门:“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因为它是心灵本性的呈现,所以它不是有相的,而是无相的。“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无生无灭,是如来清净禅。诸法空寂,是如来清净坐”。

对于禅宗而言,佛或者佛性绝对不是人之外的其他什么东西,而就是人自身的自性。

但何谓自性?一般而言,所谓性就是本性,是存在的规定。而所谓自性则更突出了存在自身的规定。自性就是本性,也就是存在自身所是的特性。一方面,自性让存在者自身区别于其他存在者,另一方面,自性让存在者成为其自身。但在在世界整体中,人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者。

禅宗的革命性在于,它不仅将佛的佛性理解为自性,而且将人的自性解释为本心。这就是说,每一个人自身就具有佛性。于是成佛的问题便不是一个一般世界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而且是个人此时此地的问题,并且主要表现为个人的心灵的问题。

慧能将佛性完全理解为人的自性,因此人的自性便完全具有佛性的特点。他曾感叹道:“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所谓自性本自清净,是指它没有原始无明的污染、遮蔽,以及由此而来的无穷烦恼和痛苦,而是纯洁的、透明的。对于自性,神秀的偈语尚未体悟其自身。他认为:“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神秀的问题在于,他对于自性把握为有,而没有理解

为空。同时,他只是要去掉污染,而没有能体悟清净。与此完全不同,慧能说出了自己另外的心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慧能除了指出自性或者佛性本身是无相的外,更强调了它自身是清净的、没有污染的。因此,对于自性的通达并不是各种外在的修行,而是内在本性的觉悟。

慧能对于自性五点揭示实际上可以分为两个方面。本自清净、本不生灭和本自具足是就自性自身的本性而言,本无动摇和能生万法则是就自性和万法的关系而言。前者主要是空性,后者主要是实性,这两个方面正好显示了自性的“不二”特性,亦即非空非实,亦空亦实。 禅宗认为每一个人都有如此神奇的自性。这就为人们学佛和成佛提供了内在的可能性。“菩提自性,本来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 慧能指出:“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缘心迷,不能自悟。须假大善知识,示导见性。当知愚人智人,佛性本无差别,只缘迷误不同,所以有愚有智。”虽然人人都有自性,但迷误的人没有发现它,所以是愚蠢人;反之,开悟的人获得了它,所以是智慧人。愚人之所以是愚人,是因为他不能自悟。当他要觉悟自性的时候,就必须借助于智者的开导,然后达到自己觉悟。

与愚人的迷误不同,智者是明心见性的人。但智者之所以能够觉悟,是因为佛已经将无上菩提智慧说了出来。《法华经》说,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所谓一大事,慧能认为不是其它什么事物,而就是佛的知见,也就是智慧。

在禅宗看来,人生有三个不同的层次:一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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