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关于冷战后美国对外战略研究综述

我国关于冷战后美国对外战略研究综述

陈耀华

[摘要] 冷战结束后,国际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美国的对外战略也随着国

际形势的变化作出了相应的调整。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学术界对冷战后美国对外战略的相关问题展开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并取得丰硕的成果。但也存在一些问题。

[关键词] 美国;对外战略;研究综述

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学术界对冷战后美国对外战略的研究进步迅速,研究成果不论在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都取得了可观的成果。本文的介绍只能选择一些重要的、有一定代表性的观点。

一、关于美国的全球战略

1、关于冷战后美国的全球战略形成与调整

在有关美国外交的论著中,专门研究美国全球战略的成果数量并不多。但是不论研究美国对哪个国家或地区和对哪一类问题的政策,几乎都要涉及美国的全球战略。

多数论著认为,冷战后的美国的全球战略有一个形成和调整的过程,有关论著的不同点在于对调整时期的划分。王传剑认为,冷战后美国的全球战略“经历了一次深刻的调整,这一调整到克林顿第二任期最终完成”,其标志是克林顿连任的总统就职演说。[1]钟振明则认为,克林顿政府第一任期提出的“参与扩展战略”,就是冷战后美国全球战略,它有一个逐充实发展的过程,不过实质并没有变化。[2]王缉思等学者比较全面地分析了冷战后美国安全战略的调整,认为冷战后美国的安全战略经历了三次战略评估,三次战略调整。1989年乔治·布什执政后不久,美国进行了第一次战略调整;克林顿第一任期提出的“参与扩展战略”是第二次战略调整;克林顿连任后于1997年提出《新世纪国家安全战略》以及在军事战略上的相应调整,标志着第三次战略调整的完成,“面向21世纪的美国

[1][2]

王传剑:《美国在中亚:政策、手段及其影响》,第32页。 钟振明:《析冷战后美国的对外战略》,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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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安全战略的新框架大体成形”,“持续了八年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由‘冷战型’向‘后冷战型’的转轨基本完成”。[1]

2、关于美国的霸权主义

霸权主义这个概念通常被用来定义美国的全球战略,近年来有些论著直接将美国的全球战略称为“霸权战略”,而且提出了“新霸权”的概念。梁守德认为美国的新霸权“是美国国家利益的恶性膨胀”,“从内容到形式均有更新,是霸权史上的大突破”,其主要特征就是“领导霸权”。美国“新霸权”的特点决定了它“欺骗性大,危险性更大”,是“战略性战争的策源地,不是所有军事战争的策源地,更未形成世界战争的策源地”。[2]

几乎所有论述美国霸权地位的学者都认为,美国要在当今世界上长期维持其霸权地位是不可能的,美国的“领导地位”或“霸权地位”正日益受到挑战。一些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分析了美国霸权不能长久的原因。例如王缉思等指出,对于美国来说,“战略目标过大与战略能力相对不足的固有矛盾不可克服”,以及美国维持霸权的战略企图根本违背了多极化的客观趋势,等等。[3]

杨运忠认为,冷战后美国的霸权具有以下新特征:第一,以赤裸裸的军事扩张为先导,极具进攻性、扩张性和冒险性;第二,美国霸权已由过去的以领土扩张为核心的“硬控制”转为以人为本输出价值观念为核心的“软控制”;第三,美国霸权以世界普遍性原则为面纱,追求世界的“美国化”,使其具有较大的针对性和欺骗性;第四,美国霸权是以强大实力为支撑的制度化、机制化霸权,企图建立美国主导的世界游戏规则。[4]

也有学者认为,冷战结束以来,美国推行的是一种霸权均势战略。其本质是创造和维持在获得霸权地位前最有利于自己的国际环境和国际秩序,防止占优势和支配性地位国家的出现。在获得霸权地位之后仍然推行在其霸权制衡下的均势战略,这就是美国的式的霸权与均势。其目的在于遏制地区强国,防止地区性挑战国的出现。人们通常把霸权和均势看作两种对立的外交策略,实际上,作为战略,全球性的均势与霸权只是由于视角不同:在超级大国看来,其推行的是均势

[1][2]

王缉思主编:《高处不胜寒——冷战后美国的全球战略和世界地位》,第191—202页。 梁守德:《国际格局多极化中的美国霸权》,《国际政治研究》,1999年第4期,第11,13页。 [3]

王缉思主编:《高处不胜寒——冷战后美国的全球战略和世界地位》,第207-209页。 [4]

杨运忠:《新世纪美国霸权的新特征》,《当代亚太》,2001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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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从其他国家的角度看超级大国的行为,则是霸权战略。[1]

3、美国的军控与不扩散政策

关于美国军控与不扩散政策的研究,在国内还是一个正在形成的研究领域,并正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从目前已有的研究成果看,从政治和安全战略的角度研究有关问题的成果居大多数,从军事科学技术的角度分析的成果还很少。

首先,不少学者认为,冷战后的美国安全战略越来越强调军控与不扩散问题。在某些时候,美国政府甚至认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是美国面临的最严重的

[2]安全威胁。其次是关于影响美国军控和不扩散政策的复杂因素。多数论著认为,

冷战后美国的军控和不扩散政策同美国整个对外政策一样,受到国内政治相当大的影响。除了安全战略的考虑外,几乎每一个具体问题的决策是在激烈的党派斗争、利益集团制约和社会思潮的影响下,才得以形成的。例如关于美国参议院拒绝批准《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樊吉社认为直接原因就是“国内的党派斗争”,而根本原因则是“美国国内近年来‘新孤立主义’抬头”。[3]

4、关于美国全球战略的性质

关于美国全球战略的性质,大多数学者的看法是一致的,即美国的全球战略就是要维护美国的领导地位,维护或追求美国的世界霸权。进一步说,在美国的全球战略中,追求霸权与追求领导地位基本上是相同的,没有根本的区别。[4]

需要指出的是,在不少论著中,美国的“全球战略”与诸如“安全战略”、“对外战略”、“外交战略”‘“对外政策”等等,似乎是可以通用的,并没有多少论著注意概念使用的定义与规范。不过也有一些论著试图对多少已经是约定俗成的概念进行区分。如有论证明确指出:“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是美国国家战略的支柱”,自冷战以来,美国的“安全战略表现了典型的全球战略性质”,等等。[5]

倪世雄等认为不少论著的分析过于简单化,“仍倾向于把美国的对外战略简单地一概归结为霸权主义战略了事,至于为什么美国采取霸权战略则缺乏分析”。他在文章中提出应该运用美国“大战略”的概念,从大战略和均势的视角,深入

[1][2]

倪世雄、王义桅《霸权均势:冷战后美国的战略选择》,《美国研究》,2000年第1期。 樊吉社:《威胁评估、国内政治与冷战后美国的导弹防御政策》,《美国研究》,2000年第3期。 [3]

樊吉社:《美国参议院拒批〈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的原因及影响》,《当代亚太》,2000年第4期。 [4]

楚树龙:《克林顿外交战略和中期选举后美国外交趋势》,《世界经济与政治》,1995年第5期,第60页。 [5]

王缉思主编:《高处不胜寒——冷战后美国的全球战略和世界地位》,世界知识出版社1999年版,第1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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