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独白与意识流比较

內心獨白

「內心獨白」是依賴語言的意識活動,人們往往將內心獨白與朦朧意識、直覺、自由聯想做一連結,但其依賴語言的特性,是內心獨白最明顯也是最基本的特徵,而由此可發現內心獨白與意識流、內在綿延有著之間的相異之處。意識流流並不完全採用語言形式表現,還可能包括著形象之類的內容,這已超出了「內心獨白」以語言為基礎的特質,而內在綿延則是完全獨立於語言的純意識。

「內心獨白」的主要特徵為:內心、獨、白,即無聲、無人以對、依賴語言,由此看來「內心獨白」可歸納為「無聲的語言意識」。扣住這一點,可以釐清內心獨白都是自由聯想的、直覺的這種誤解,比起直覺自由聯想的意識活動,理性的邏輯思維更符合內心獨白的特性,因為它比自由聯想的思維更須依賴語言,所以凡是無聲的依賴語言的意識活動,不論是理性的或是直覺的,都是屬於內心獨白的範疇。 意識流

在詹姆斯意識流的心理學概念中有四點必須特別指出:第一、意識流的「流」所表示的是思維的不間斷,而非沒有邏輯、無自覺的意識活動;第二、意識流的「意識」不是一種思維形式或意識層次,而是指個人的全部的意識活動;第三、意識流中的「意識」不包含無意識;第四、意識流中的「意識」不完全依賴語言的,也可借助於形象呈現。 當心理學概念進入文學之後,「意識」與「流」的範圍,「流」除了思維的不間斷性以外,還有無自覺控制、自由的涵義,「流」(stream)本身即有自由的意味,而許多意識流作家筆下人物的意識流動,不僅是綿延不絕的也是自由的、無自覺控制的。因為「流」的改變,「意識」的部分也跟著有所變化,意識流表示的不是人的全部意識活動,而是其中一種自由的、無自覺控制的思維,他既無目的、也不須連貫、絲毫不受自己意識到的任何束縛,是一種自由的流動。 就外延而論,意識流與內心獨白是部份重疊關係的,與自由聯想式內心獨白是包含的關係。就內涵而論,內心獨白著重於「白」,依賴語言的關係,而意識流著重於「流」,即綿延不絕、自由飄動。

內心獨白的敘述範疇

意識的敘述形式:一般直接引語 一般間接引語

自由直接引語 自由間接引語 間接敘述

1. 他想:「這兒真是太妙了,我明天非得再來。」(一般直接引語)

2. 他想,那兒真是美不勝收,他第二天一定還要再去。(一般間接引語) 3. 這兒真是太妙了,我明天非得再來。(自由直接引語)

4. 這兒真是太妙了,他明天非得再來。(自由間接引語) 5. 羅浮宮的藝術魅力使他決定次日再度前往觀賞。(間接敘述) 直接:一字不動的保持的意識活動本來的語言形式,將人物的意識不加入敘述者的介入直接展示在讀者眼前。 一般:以引述句或表述句組成。 一般直接引語 他想:「這兒真是太妙間接:或多或少都使用了敘述者的表達方式,以敘述者為基準的時態或人稱,人物的意識是透過敘述者傳達給讀者的。 一般間接引語 他想,那兒真是美不勝了,我明天非得再來。」 收,他第二天一定還要再去。 自由:沒有引述句,更容易與上下文融為一體。 自由直接引語 這兒真是太妙了,我明天非得再來。 自由間接引語 這兒真是太妙了,他明天非得再來。 間接敘述 可看作一般間接引語的延伸,完全不必保留作為其敘述對象意識活動的任何語言與結構特徵,只要把這一意識活動的主旨表達出來即可。 羅浮宮的藝術魅力使他決定次日再度前往觀賞。 ※ 自由間接引語與一般間接引語的差別:自由間接引語除了保持人稱、時態以外的意識活動本來的語言形式,特別是時空用語不是以敘述者為基準,使得自由間接引語兼有直接引語與間接引語的特性。

儘管內心獨白通常所指的是具有一定長度的敘述片段而非僅僅是單個句子,儘管內心獨白通常敘述的是朦朧而非清晰的意識,但作為一個純粹的敘述形式概念,內心獨白是自由直接引語,而所謂間接內心獨白就是自由間接引語。而兩者於形式上的唯一差別,就在於前者使用以敘述者為基準的人稱和時態,儘管這個特徵使間接內心獨白與內心獨白在視角上有重要的差別,但絲毫不減間接內心獨白的無間斷感,對其真切與自由感也只有為小的影響,因此,用間接內心獨白敘述意識流同樣是相當貼切的。

然而,不論是內心獨白抑或是間接內心獨白,與意識流並沒有任何必然的關係,反之,意識流並不一定要用內心獨白或間接內心獨白來敘述。也正式由於內

心獨白和間接內心獨白這兩種敘述形式與意識流沒有必然的關係,意識流小說家將間接內心獨白,特別是將內心獨白與意識流結合起來的嘗試才更有創造性,這種創造性在於意識流小說家從眾多現有的、潛在的敘述形式之中,選擇了最具無間斷感、自由感的形式去表現他們廣泛引入小說創作這種以無間斷和自由為其主要特徵的意識內容。

意識流小說家之所以用內心獨白敘述意識流,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作為自由直接引語,內心獨白最恰當的功能就是敘述人物內心的語言活動,而內心語言活動恰恰是意識流的主要成分。在文學研究之中,意識流還有一個比這更廣泛的用法,那就是用意識流代表意識流小說的全部故事與敘述特徵的總和,以及以此總和為特徵的文學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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