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乾隆赏瓶描金的微观变化

清乾隆赏瓶

——描金的微观变化

无论从人们的口碑,还是史书的记载中,以及大量实物上看,乾隆官窑瓷器堪称中国瓷器中的奇葩之一。从原材料到器型、纹饰、工艺的所有方面都闪现着一流水准,所以才值得人们追捧和收藏。但对乾隆瓷器至今从胎到釉发生的变化很少有人专题讨论过。本文开始将陆续针对乾隆时期瓷器的各种变化,通过微观加以披露,使读者认知乾隆瓷器业已形成的新生态,有条件将形成一个系列。探讨的方法从单色釉开始,首当其冲的为金彩。因为金彩在器物的最外部,从工艺上讲为最后一道工序;从空间上分析属于与外界最接近的;从物质的活泼性上讲是最“顽固”不化的;从与瓷器胎釉结合的牢固程度上讲是最差的;从厚度上讲是最薄的等等因素。有关金彩的讨论,古今书籍中很少,有的只以其上有金彩命名,如“乾隆粉青地金彩双耳瓶”、“乾隆仿铜器金彩牺耳尊”、“乾隆金釉加彩法轮”等等;有些以器物釉彩中有金彩陈述,如康熙红彩龙纹蒜头瓶中有“口沿饰金彩”,如乾隆粉青地金彩双耳瓶有“釉上满绘金彩缠枝莲纹、胫部以金彩涂绘”,如乾隆粉彩树石灵芝图瓶内有“口沿施金彩”,如乾隆古铜彩兽耳方瓶有“底刻阳文金彩”、“大青乾隆年制”、“三行六字缘体款”等等。无一有关于金彩的具体描述,特别是金彩的变化。在冯先铭《定窑及定窑系诸窑》一文中,有关定窑瓷器带金彩的描述为“定窑有金彩描花器,见于著录的仅有二件黑釉描金花卉纹碗。两碗多年前流散到日本,现分别收藏于根箱美术馆及大和文华馆中。故宫博物院定窑藏品中有白釉描金彩云龙纹盘三件,惜金彩大多伤脱,但云龙纹痕迹依稀可辨。此盘当为宫廷用瓷,定瓷描金的具体制作方法,宋〃周密《志雅堂杂钞》说:金花定碗用大蒜汁调金描画,然后再入窑烧,永不复脱。考历代陶瓷器上的金彩,大多用胶来粘结,大蒜汁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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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粘,但起不到粘结效果。从传世的几件定窑金花碗上的金彩看,多数都已脱落,可见“永不复脱的记载也是不符合事实的”。用金彩描瓷并不限于定窑,福建建窑所产黑釉碗上也有金彩装饰,传世品中有三件,一件碗里绘建筑花卉……空间金彩画兔毫纹”。从中可以得出:一是宋代已经有了瓷器上描绘金彩的工艺及其成品(现今已经找到的实物);二是不论工艺为何种(无法考证),描绘的金彩在瓷器表面不可能永不变化,包括脱掉;三是宋与乾隆相差约七百年左右,宋代瓷器上的金彩已基本“伤脱”,只能“依稀可辨”,乾隆时瓷器上的金彩总不会没有变化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请见后文的分析与相关照片。同时亦可以与更早的铜、玉上描(鎏)金的人造物相比。从而识别出金彩在时空中的变化。从金彩入手,逐步转入单色釉、粉彩等多个领域,通过不同的胎釉变化看看乾隆时的瓷器历经二百多年,有没有产生全方位的变化,形没形成全因素下的全变?如果有,那么鉴定乾隆时期的瓷器就不能仅仅再依靠所谓的型、纹、款等方面了,而要从微观变化入手,把研究与探讨的核心转移到微观变化方面,以此作为鉴定的根本依据,保证识真辨伪的准确性,防止上当受骗。

在对乾隆瓷器棒槌瓶的黄绿釉作了初步探讨后,由于仅以一件器物胎釉的变化为标的,有可能是片面的。为此,有必要对多个瓷器、多种釉层(含胎)的变化继续讨论,通过更多的实物来认知乾隆瓷器的新生态。同时为了更有说服力、更有理论依据、更加突显时空效应、也有必要对适当的部分高古文物(当然是同类或同性质的)作相应的介绍,但并非主要内容,有些方面就不会像讨论乾隆瓷器那样细微。本文以乾隆黑红釉描金尝瓶为例,先讨论金彩的变化。看看二百多年以后金彩到底发生了哪些方面的变化?这些变化是否足以证明它的年龄?鉴定乾隆瓷器是不是要以变化为据?

为了确定金彩的变化,从以下五个方面加以讨论:一是基本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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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描金纹饰;三是金彩的变化(微观);四是高古文物上鎏金的变化;五是乾隆瓷器金彩的鉴定。

一、基本特征 该瓶的具体情况如图1所示:全器总高为334mm,口外径107mm,口内径103mm。足外径102mm,足内径96mm。最大腹径186mm。全器净重1850g。

瓶身外部施红、黑二彩釉,以描金绘画纹饰并区分二色。器内上部与足内部施苹果绿釉,器内下部为白釉,有橘皮特征。

二、描金纹饰 一般而言纹饰对鉴定起不到决定作用,一是说

图1 乾隆黑红釉描金尝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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