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与《飘》中女性形象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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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歌》与《飘》中女性形象比较研究

作者:妥古丽苏

来源:《牡丹》2019年第12期

《长恨歌》是中国当代著名作家王安忆的代表作之一,王安忆用细腻的文字描绘出了一个上海女人四十年的情与爱;《飘》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一生当中创作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讲述了大庄园主之女郝思嘉在情感失意和战争创伤的不幸遭遇下不断成长的动人故事。 古今中外,许多作品塑造了优秀的女性形象,王琦瑶和郝思嘉她们二者有着相似的生活背景和经历,却有着不同的选择、人生追求以及收获。本文试从时代背景、女性性格、女性意识的觉醒、精神寄托和家庭环境等方面进行比较研究。 一、相似的时代背景

两部作品都以战争为背景:《长恨歌》以解放战争、时代变迁作为时代背景,出身上海弄堂的女中学生王琦瑶非常偶然地被选为“上海小姐”,后来李主任看上了王琦瑶,王琦瑶也顺理成章做了李主任的“金丝鸟”,随着李主任遇难死亡,王琦瑶开始了较为平静的生活,面对时代如何变迁,她依然努力地生活着;《飘》以美国南北战争为时代背景,郝思嘉十七岁以前都是在乡下塔拉庄园度过的,在战争中郝思嘉失去了丈夫,又陷入母亲离世、父亲疯了的困境,后来在白瑞德的帮助下,郝思嘉振作起来,重振庄园,克服了重重困难,解决了一家人的温饱和生存问题。不难看出,她们二者的命运与时代背景息息相关。 二、相似的女性性格

(一)王琦瑶和郝思嘉都有主见,不服输

王琦瑶作为典型的上海弄堂家的女儿,处于新旧转换时期的人物,她不在乎别人的流言和看法,具体体现于竞选“上海小姐”这件事,她自知自己的美貌以及对男人的吸引力,在程先生和蒋丽莉的协助下,她抱着试试的心态,去竞选上海小姐。吴佩珍的表哥去说服她放弃竞选“上海小姐”,认为这是达官贵人玩弄女性的做法,“上海小姐”只是大亨送给女儿或者情人的礼物,并且让她认真读书。王琦瑶却认为,在家里都是女儿,在外都是小姐,她就非要奉陪到底,一争高低。

郝思嘉也是极有主见的,对她这种性格成分集中描绘的是两件事:她爱上了卫希礼,但是卫希礼娶了表妹韩媚兰,于是在婚后,她怂恿卫希礼和自己私奔;她婚后自己经营木材厂。她被卫希礼拒绝之后,一气之下,她嫁给了媚兰的哥哥查理。在这个问题上,她表现出了当时其他女孩身上所看不到的敢爱敢恨的性格,而且当时的生活背景要求女孩子要在男孩子面前表现得愚蠢,吃饭、说话、穿着、礼仪都有要求和规定,而郝思嘉不顾别人看法,只要她看到希望,她就会极力争取自己的幸福,所以这一点是很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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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自私,虚荣心强

王琦瑶和郝思嘉身上都有自私、虚荣心强的性格成分。《长恨歌》中对王琦瑶的外貌描写有正面描写和侧面描写,而尤其是通过程先生的视角描写的笔墨较多,通过对王琦瑶反复选角度,反复琢磨,反复选照片,这一细节可以看出其美貌确实是非常吸引人的,而程先生作为王琦瑶的追求者之一,他对王琦瑶念念不忘,为了王琦瑶终生未娶。王琦瑶也深知程先生对她的用心,她的态度是既不拒绝,也不接受,因为虚荣心竞选了“上海小姐”,后也因为虚荣心以及权衡利弊,顺理成章地选择了李主任,因为程先生天性温存,是属于小世界的人,而李主任是属于大世界的人,那么大世界的人物则代表着金钱、物质以及权力。所以,王琦瑶因为虚荣心选择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而她的自私和虚荣心也体现在对程先生的感情上,她明知蒋丽莉喜欢程先生的,但每次也热衷于对其炫耀程先生的感情,即使她一生没有得到一个好的归宿,仿佛她在蒋丽莉面前永远是那个胜利者。

郝思嘉也是自私和虚荣心并存的,第一个方面是她考虑第一任丈夫是因为想报复卫希礼,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查理有钱;第二个方面是她明知卫希礼已和媚兰订婚,她仍旧会送卫希礼自己缝制的贴身礼物,还在和白瑞德结婚后,不顾媚兰和白瑞德的感受,向卫希礼表达爱意,两人行为过于亲密;第三个方面,就是郝思嘉为了拯救庄园,解决经济困难,耍手段嫁给了妹妹的未婚夫。她不去想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到身边的人,只要她觉得自己是对的,她就会想尽办法去争取。这些方面集中体现了郝思嘉自私和虚荣心并存的性格。 三、相似的精神寄托

精神寄托具有社会性,也就是说,寄托的对象是多样化的。它可以成为人们心中的内在动力,成为行为上的来源。王琦瑶的精神寄托就是上海,上海这座城市承载了她的繁荣和风光,尤其是竞选上海小姐和成为一个政府官员的女人,她是风光无限的,而随着李主任的死亡,属于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期间她离开过伤心的上海,去外婆所住的地方邬桥,由于对上海这座城市的迷恋,她又回到了上海继续居住。最后,女儿出国了,王琦瑶仍旧留在了上海,王琦瑶把上海这座城市当作自己的精神家园,把李主任留下来的金条当作精神寄托,金条就是她对旧上海的最后一点念想,她之所以不轻易用这根金条,也是为了时时刻刻拿出来缅怀一下当时的繁华生活,最后她也死于上海。

而在《飄》中,郝思嘉身上有着亚特兰大城市的气息。郝思嘉婚前都是居住在塔拉庄园,结婚后因为战争,她还未来得及享受新婚带来的甜蜜,而成为一个寡妇。当军队攻进亚特兰大,在白瑞德的帮助下,她带着卫希礼的嘱托将媚兰和孩子一起带回庄园,但是庄园也被战争摧毁,郝思嘉面对一大家人的温饱问题,自己对塔拉庄园的感情很深,她要重建庄园。她的精神寄托是塔拉庄园,为了保护她的庄园,她不择手段,如果第一任丈夫是负气出嫁,那么第二任丈夫以及嫁给白瑞德都是为了物质,因为有了物质支撑,才能更好守护精神家园,她的精神格言是“明天是最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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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部作品里的女主人公都有自己的精神寄托,正是因为有了精神寄托,她们在面对时代变迁时能够更坚强地活下去。她们身上都具有缅怀旧生活的特征,也有试图能回到过去辉煌生活的念想。

四、女性觉醒意识和自主意识

从20世纪四五十年代首届女权大会在美国召开后,西方女权运动虽然有诸多阻力,但仍旧在发展。女权主义批评特别强调要注重文学作品中的政治、文化色彩,并且希望将文学作为手段去帮助妇女。王琦瑶和郝思嘉身上有反叛精神和女性意识的觉醒。

纵观王琦瑶一生,都在和众多男性发生纠葛,甚至人们可以假设王琦瑶和程先生在一起,那么她一生或许能过上安定、相夫教子的日子,但是她自知自己的美貌,她期望自己的美貌被人发现,她要遵从自己的感情和内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以说她的一生不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生活,这和往常男性笔下的逆来顺受、富有自我牺牲精神的女性形象有所不同。 郝思嘉虽然身处要嫁一个男人来改变自己生活的时期,但是由于西方一贯信奉民主、自由、平等,所以面对种种困难和挫折,她能坚信自己能够想出办法,并且撑起整个塔拉庄园,这种女性意识觉醒和反叛精神在郝思嘉身上表现得更加透彻一些。

两位作家都是女性,她们更加注重女主人公的思维、感觉以及心理,然后再整合,使讀者看到二者身上最突出的表现就是一种自主意识。可以是像王琦瑶寻找男人、注重情感的形式,也可是像郝思嘉独立、实现自我价值的形式。 五、不同的家庭环境,不同的选择

原生态的家庭环境,对一个人的成长和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会影响到一个人以后的人生道路和选择。王琦瑶作为平凡上海家庭出身的女儿,当时的上海走在时代前沿,而且王琦瑶的父亲惧内,母亲成为一家之主,王琦瑶作为老大,她听的多是母亲们讨论父亲们的品行,要让王琦瑶以此为戒。因为王琦瑶的父亲角色几乎缺失,所以她性格的养成缺乏合理的引导,以至于十九岁就选择做李主任的情妇,王琦瑶有一定的恋父情结。在这种家庭环境下,王琦瑶的性格是早熟的,她和同龄人相比有其“成人腔”的一面,她一生从未获得过真正的友谊。比如和吴佩珍交往,是由于吴佩珍相貌平凡,不会妒忌她的长相,而且会更加衬托出自己的美丽。

相比较王琦瑶,郝思嘉身上既继承了母亲的美丽大方,又继承了父亲爱尔兰粗犷的一面,所以她的性格养成不仅有女性魅力的一面,更具备了男人身上的坚毅的精神。她在面对战争、面对男人、面对现实时,更从容不迫,也会想到办法去处理,她在战争中不断重新发现自己,调整自己,改变自己,她要不惜一切代价生存下去,不断去和命运抗衡。相比较而言,王琦瑶的美是要别人所挖掘和欣赏的,一旦无人欣赏,她就觉得生活无价值可言,可以去选择死亡,她是不服老;而郝思嘉是冲破重重困难,一嫁再嫁,就是为了活下去,是不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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