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大妈告诉我说,在我上学后不久,母亲就病了,到医院一检查肝癌晚期,父亲一听当时就懵了,立即哇啦哇啦地跪在地上请求医生救母亲一命那天,他在医院发疯似的见了医生就磕头,头都磕出血了,医院依然没有收留母亲,父亲只好把母亲拉了回来。母亲得病的消息传开后,再也没有人买父亲的豆腐了,他们都说母亲的病会传染。父亲只好含泪收了豆腐摊,但他又怕母亲知道后病情加重。于是,每天天不亮,父亲照旧拉车出去,把车搁在李大妈家,就去检破烂,这一检就是整整的一年。我听不下去了,想马上见到父亲。一位街坊告诉我,父亲上县城去了,我立即搭车赶往县城。刚下车,就听见议论说有人晕倒在商场里,跑去一看,是父亲。此时他已经醒了过来,看见我,他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颤抖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叠钱,示意我去商场里买年货。在那叠钱里,我清楚地看到了一张卖血的单子。
回家的路上,父亲反复打着手势不准我把他卖血的事告诉母亲。看着父亲那充满慈爱的目光,我情不自禁地跪在地上,哭着说:“爸??对不起。”
《一个人的双人舞》
真的想不起他们的名字了,却一直记得他们的爱情。
他们是世界闻名的双人花样滑冰运动员,生活中是恩爱夫妻,滑冰场上是最佳搭档,他们的表演配合默契,珠联璧合,多次在各种大赛中获奖。 所谓天妒佳缘,一次意外丈夫去世了。这对于常人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对于她,这打击更是加倍的,因为她失去的,不仅是生活上的爱侣,也是艺术上的合作伙伴。从此,她远离了滑冰场。
沉寂几年后,她忽然宣布,要再进行一次花样滑冰,这次,是她一个人,舞姿还是那样娴熟,还是那样优美。她还是从前的她,沉寂了数年,丝毫也没有影响到她艺术水准,她依然是滑冰场上轻盈的精灵。
但是,所有的观众都落泪了。滑冰场虽然只有一个人在旋转,在腾跃,但她的动作却分明是两个人的。她的身侧,似乎总是有另一个人的影子。她举臂,似乎有人在为她支撑;她腾跃,似乎有人在扶她的腰;她旋转,似乎有人在与她同行;她微笑,似乎是对着那个人??。虽是一个人的独舞,她的动作却总是双人舞的动作。似乎是那个人还陪在她的身边,一如从前。
最后的造型是他们当年的经典。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另一半,是虚幻,是残缺,是伤痛??。
她凝固成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只有眼泪涔涔而下。 那是一个人的双人舞,是残缺的完美,是爱情的绝唱。
一去经年,时光流转,物是人非。但在滑冰场上,在她的心中,爱人一直都在,一刻也不曾远离。
《血色母爱》
她们真的累了,饥俄和寒冷的痛苦紧紧纠缠着她们,把她们折磨得疲惫不堪。
在这样一个深可没膝的雪堆里艰难跋涉了四十多个小时的这对母女,后悔着当初本应该听从教练的警告,不要擅自偏离插满小彩旗的滑雪道,不然就容易迷路;她们还后悔,当初不应该穿这件银白色的羽绒服来滑雪,以至于在这个冰天雪地里,滑雪俱乐部派出的直升机都找不到跟白雪有着一样颜色的她们。 也许在这个时候,女儿才是最后悔的,若不是她平时总是闷闷不乐,作为清洁工的母亲也不会拿出自己几个月微薄的薪水,带她来阿尔卑斯山滑雪,逗她开心。可是母亲怎么也想不到,女儿平日里的不开心,是因为有一个卑微的做清洁工的母亲。
几天几夜,母女俩在这片苍白的雪山里艰难地寻找着生存的方向。她们发现好几架救援直升机从天空掠过,但无论她们如何向直升机示意,始终没有人能发现她们。走着走着,体力不支的母亲,一个跟跄,脑袋栽在了石头上,鲜血立即涌了出来。而此时女儿已经昏睡过去了。
这个时候,天空中再次飞来了一架直升机。霎时,母亲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抓起身边的一块岩石碎片,放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用力地割了下去!鲜红、滚烫的血液从母亲的左动脉滚滚流出,染红了她身旁冰白的雪地.接着,她支撑着她最后的一点儿力气,在血迹中爬了十几米的距离,为的是想让救援直升机能够发现她们的位置。最后,母亲那没有温度的身躯终于倒在了那片醒目的血泊中??。女儿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医生告诉了她所有的事实。在迟迟得不到救援的生死关头,母亲以一种感天动地的行为,用自己动脉里流尚的鲜血为女儿指引了生命的方向!
女孩终于心痛地明白,自己原来一直都拥有一份人世间最珍贵的财富,那就是比血更浓的母爱!
《一篓水果》
朋友的父亲是一生辛勤的果农。
有一年炎夏,她的父亲到邮局寄一篓水果给住在北部的她。
暑气逼人,老人家流了不少汗。扎捆的麻绳磨过老人手中的硬茧,他蹲下来牢牢地打几个结,生怕运送途中水果掉落。
交寄完毕,老人家突然倒下——是脑溢血,很快就走了。 多年后,朋友谈起这件事的时候,眼里仍然噙着泪水。
回家后,想象朋友收到那篓水果时的情景,心中充满了伤痛。老人家相信滴入他血汗的土地里所栽种出来的果子最甜,老人家也相信,他亲手摘的、包裹的、扎捆的果子最美,寄给远方的女儿最欣慰。
和我同样听了这则故事的另一位友人,十分凄恻不忍地说:“唉,台北到处有水果摊,为什么要冒着大太阳扛到邮局去寄??”。是的,不忍父亲用这样浓郁的爱写下人生的句点。
但是我要告诉这位失去父亲的朋友,其实,我们也都分享了那篓水果一父亲最真挚深厚的爱。我们深思,我们感动,所以,我回头看见了那位佝偻、需要搀扶的身影一父亲。
《昨天已经过去》
安格斯读小学的时候,最疼爱他的外祖母去世了。安格斯无法排除自己的忧伤,每天在学校操场上一圈一又一圈地跑,跑得累倒在地上,扑在草坪上痛哭。
那哀痛的日子,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很久,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他们知道与其骗儿子说外祖母睡着了,还不如说实话:外祖母永远不会回来了。 安格斯问道:“什么是永远不会回来呢?”
爸爸说:“过去了的事物,就永远不会回来,人的昨天已过去,它就永远变成昨天,你不能再回到昨天。爸爸也和你以前一样小,现在也不能回到你这样小的童年了;有一天你会长大,你会像外祖母一样老。”
以后,安格斯每天放学回家,在家里的庭院里面看着太阳一寸一寸地沉到地平线以下,就知道一天真的过完了,虽然明天还会有新的太阳,但永远不会有今天的太阳了。
时间过得飞快。有一天,他放学回家,看到太阳快落山了,就决定说:“我要比太阳更快地回家。”他狂奔回去,站在庭院前喘气的时候,看到太阳还露着半边脸,就高兴地跳跃起来,那一天他觉得自己跑赢了太阳。以后他就时常做那样的游戏,有时和太阳赛跑,有时和西北风比快,有时一个暑假才能完成的作业,他十天就做完了。那时他三年级,常常把五年级的作业拿来做。 每一次比赛胜过时间,安格斯就快乐得不知道怎么形容。
后来的岁月里,他因此受益无穷,虽然他知道人永远跑不过时间,但人可以比自己的过去跑得快几步。那几步很小很小,用途却很大很大。
《遇难者的第三个电话》
当恐怖分子的飞机撞向世贸大楼时,银行家爱德华被困在南楼的五十六层。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没有生还的可能。
爱德华迅速按下第一个电话。刚举起手机,楼顶突然坍塌,一块水泥重重地将他砸翻在地。他一阵眩晕,知道时间不多了,于是改变主意按下第二个电话。可还没等电话接通,他想起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又拨通了第三个电话??。 爱德华的遗体在废墟中被发现后,亲朋好友沉痛地赶到现场,其中有两个人收到过爱德华临终前的手机信号,可遗憾的是,两人都没有听到爱德华的声音。他们查了一下,发现爱德华遇难前曾拨出三个电话。
第三个电话是打给谁的?他在电话里说过什么?爱德华无儿无女,又在五年前结束了他失败的婚姻,如今只有一个瘫痪的老母亲,住在旧金山。 当晚,迈克律师赶到旧金山,见到了爱德华悲痛欲绝的母亲。律师流着泪说:“请原谅。夫人,我想我有权知道电话的内容,这关系到您儿子庞大的遗产的归属权问题,他生前没有立下相关遗嘱。”可母亲摇摇头说:“爱德华的遗言对你毫无用处,先生。我儿子临终前已不关心他留在人世的财富,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不久,美国一家报纸在醒目的位置刊登了“9 . 11”灾难中一名美国公民的生命留言:
“妈妈,我爱你!”
《可怕的实验》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的纳粹分子曾进行了一次触目惊心的心理实验,他们声称要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处死人,这种方式就是抽干人身上的血液。 实验那天,他们从集中营挑选出两个人,一个是牧师,另一个是普通人。纳粹士兵将两人分别绑在床上,用黑布蒙住双眼,然后将针插进他们的手臂,并不时地告诉他们,现在,他已经被抽了多少升血了,他的血将在多少时间内被抽干!
其实,纳粹士兵并没有真的抽干他们的血,只是在他们的手臂上插进了一支空针头。结果,普通人的面部不断抽搐,脸色变得惨白,渐渐地在惊恐万状中死去了。显然,这位普通人内心充满了恐惧,恐惧的心理使他心力衰竭,导致了死亡。而那位牧师却始终神情安详,死神没有夺取他的生命。
事后,人们问他当时想些什么,他说:“我的内心很平静,我不害怕,我问心无愧,即使死了,我的灵魂也会进入天堂!”
《不要闭上眼睛》
2003年7月21日凌晨四点半左右,一辆满载着陶制瓦片的卡车撞进南京下关区上元门的三间民房里。顷刻间,瓦砾四溅、房屋倒塌,卡车内的几个人当场死亡,房屋里也埋下了五个人。
由于是凌晨时分,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中,惨祸发生后,被惊醒的为数不多的附近居民面对惨祸束手无策。在等待救助人员到达期间,人们发现在倒塌的房屋废墟里,有一个人头露在外面,身子埋在废墟里。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睛也睁不开了。这时候,一个男青年喊道:“不要闭上眼睛!要坚强,你可以和我说说话,但千万不要闭上眼睛。”那个被埋者的眼睛睁开了,眼神中隐藏着一丝恐惧和一丝谢意。男青年和那个被埋着的人说着话,问他:你今年多大了?在哪里工作啊?做什么工作啊?
可没过多久,被埋的人又一次闭上眼睛,那个男青年又一次喊道:“不要闭上眼睛!睁开你的眼睛!”可被埋的人似乎没有听到.一点反应也没有。喊话的男青年找来了医生,被埋者输入了氧气后,眼睛再一次睁开了??
救援人员终于赶到了,被埋的男子被送往医院抢救。有人问喊话的年轻男子和被埋者是什么关系,喊话的男青年说道:“我不认识他,我开出租车路过这里。”
素不相识,毫无血缘关系,他的呼喊只因为对生命的珍爱和爱的奉献。那场灾难中有七个人丧生。然而,那个年轻的出租车司机的喊声却响彻那个清晨,响彻南京,成为那座城市最动听的声音之一。
《海中救援》
在荷兰一个小渔村里,整个村庄都靠渔业为生,自愿紧急救援队是村里重要的设置。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暴风吹翻了一条渔船,在紧要关头,船员们发出了救援的信号。一救援队的船长听到了警讯,村民们也都聚集在小镇广场中望着海港。当救援的划艇与汹涌的海浪搏斗时,村民们在海边举起灯笼,照亮他们回家的路。
一个小时后,救援船通过云雾再次出现,欢欣鼓舞的村民们跑上前去迎接。当他们筋疲力尽地抵达沙滩后,自愿救援队长宣布,救援船无法承载所有的人,只得留下其中一个,因为再多装一个乘客,救援船就会翻覆,所有的人都活不了。
在忙乱中,队长要另一队自愿救援者去搭救最后留下的人。十六岁的汉斯应声而出。他的母亲抓着他的手臂说:“求求你不要去,你的父亲十年前在船难中丧生,你的哥哥保罗三个礼拜前才出海,现在音讯全无。汉斯,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呀!”
汉斯回答:“妈,我必须去。如果每个人都说:‘我不能去,总有别人去!’那会怎么样?妈,这是我的责任。”汉斯吻别了他的母亲,消失在黑暗中。 又过了一个小时,对汉斯的母亲来说,比永久还久。最后,救援船驶过迷雾,汉斯正站在船头。船长向汉斯叫道:“你找到留下来的那个人吗?”汉斯高兴地大声回答:“有,我们找到他了。告诉我妈,他是我哥保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