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过的生活”
周卫东,江苏省小学数学特级教师,南京师范大学附属小学副校长,南京师范大学、盐城师范学院客座指导老师。参与十多项国家、省级课题的研究,应邀在全国30多个省、市执教观摩课、做讲座近300场,以其“清新自然、灵动深邃”的课堂教学风格,赢得了广大一线教师的好评。在省级以上报刊发表论文300余篇,出版个人专著《应答与建构》。
鲁洁教授在《超越性的存在――兼论病态适应的教育》一文中说:“教育本来就是面向可能性的生活,它的功能是,要为人揭示更加美好的、更值得过的可能生活。”从成长经历来看,我的教育生活自认为可以称得上“值得过的生活”。“值得过的生活”就值得“回味”,回味,可以再现过去时光的美好,让生活多一些甜味;更为重要的,可以引领自己抑或他人走向“美好”。 1987年参加工作的我,教育生涯已走过了27个年头。从乡村到县城再到省城,3个不同的地域,5个不同的单位。从乡镇教导主任、少先队总辅导员、副校长,到县教研室教研员,县城集团校校长、书记“一肩挑”,再到省城名校副校长……在别人看来,“我的幸运,流畅得有如荷马的诗句”(培根)。而我,更在乎成长过程中的体验与磨砺,因为“酸甜苦辣,皆有营养,成功失败,皆是收获”(霍金)。 乡村练功:需要讲的故事
朱光潜先生在《谈美》中指出:“在意识中思索的东西应该让它在潜意识中酝酿一些才会成熟。功夫没有错用的,你自己以为劳而不获,但是你在潜意识中仍然于无形中收效果。”的确,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劳必有获。
我工作的第一站是东台市的“大西北”――廉贻乡,我在那里的度过了9年的难忘时光。可以说,我所有的起步与成长都与在这里的洗礼分不开的。
当时的廉贻乡,位置偏僻,交通不便,经济落后,有着“宁过九条江,不过小戴庄”(“小戴庄”是乡政府所在地)之说。我们十几个差不多大的青年教师,每四人挤在一间破旧的宿舍里,办公条件极其简陋,缺这少那,停电停水是家常便饭。远离家乡的我们,有的选择埋头专攻学历提升,有的“凭良心”应付着工作而四处托人想调到城里,有的寄情于琴棋书画、娱乐健身……而我,“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我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一片树木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罗伯特?弗罗斯特)
那段时光,虽清苦但清静,虽累人但炼人。乡下,成为我专业起航的“明亮的那方”。
记得,为练好普通话,我花最短的时间熟记了3000个常用字的音节,桌前、床头贴满了易错、易混字的对照表;用心聆听普通话标准的老师、广播电视里的播音员的发音,边模仿边正音;骑车、走路时,路边的广告、标语都成了我练习朗读的内容。这
种习惯,至今还保留着。
记得那一年,我通过了县、市两级青年教师教学基本功大赛的选拔,在准备参加省大赛的日子里,多少个夜晚,边侍候病中的父亲,边读书,写案例,练毛笔字,练特长,连续几个月,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每次,为了上好每次观摩课,我全身心地投入到“课”中,以至于一坐下来,身旁的家人、同事都“变”成学生,因而目光闪烁,念念有词,如在课堂上一般。背后,同事问我妻子:“他怕不是生病了吧?我看都成书呆子了。”
同事们常常发现我身边不断有新书,诸如《教育的理想与信念》《教育走向生本》《细节:成功的关键》……这些书,有的是我利用出差的机会在外地买的,更多的是根据各种报刊上提供的书讯邮购的。多少个夜深人静、饭后茶余之时,我进行着心与书的交流,“伴随着感情和体会,淡淡的喜悦在心头升起,浮躁的灵魂也渐归平静,让自己始终保持着一份纯净而又向上的心态,不失自信地契入现实,介入生活,创造生活。”(肖川《教育的理想与信念》)
我非常珍惜每次外出学习、讨教的机会,遇到名师、名家,千方百计地与人家“套近乎”,以期得到大家的指点。回来后,力求在第一时间里整理成文,或实录,或心得。几年来,我潜心整理了上百万字的学习心得、教育教学研究资料,在“入乎其内”的同时,努力做到“化乎其中”,迁移运用,不断地给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