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6
捕蝶?/p>
筱敏是一个靠阅读写作的作家?/p>
她独守一隅,
少问世事?/p>
她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孜孜不倦地阅读着?/p>
偶一?/p>
头,那双从灰蒙蒙的书中贪婪地吮吸着的眼睛里,凝聚的是人类千年忧思。站在如此厚实的层面上写作的筱敏?/p>
对作家这一职业有着清醒的认识:“作家,实际上指的是一种人的精神事实,他至少需要个体的人格尊严?/p>
独立
的思想能力和感受能力,内心地冲动,生命地热情……”酝酿十年而出的《成年礼》正是最佳印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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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美?/p>
旧地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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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城里搬过好多次家,搬得多了,没根似的,哪一处的记忆都浅。前些日子偶尔去
到我的出生地,只一个门牌是旧的,整一个院子,不仅房舍,就连每一棵树木都更换过了?/p>
全然的陌生之中,忽然见到有麻雀落在花坛上,灵巧地跳着觅食,熏风炎日之中,像是太平
祥和的装点?/p>
这却勾起我昔时的记忆,据说人的记忆一般始于三岁上下,算起来这该是我最初的记忆
吧。我记得从前这里有一小楼,楼顶晒台的白栏杆,栏杆间隙里,望得见树冠相连的一片郁
绿。记得一个狂欢节一样的早晨,满城的大喇叭高高低低轰响,人流奔泻到街上,旗帜招引
舞动,人声鼎沸喧腾。小楼里的老人和孩子都到楼顶晒台上来了,执铜盆的,执铁桶的,执
弹弓的,执顶端系一红布条的长竹竿的,……这是一个全面剿杀麻雀的日子,一个全民总动
员的日子。一个被运动着而万众一心的日子,便是一个无我的非凡的日子?/p>
随着喇叭里的一声号令,立时,如蚁穴倾覆,满世界振荡起来。锣声,钹声,鼓声,?/p>
锐的哨子声;敲打铁桶、铜盆、竹板、工字钢之铿锵声;呐喊声,恐吓声,诅咒声和欢呼声?/p>
群鸟惊起,张皇扑翼,把天空的明蓝都震颤得碎了。鸟雀真多啊!我一生再也没见过?/p>
样多的鸟,漫空错杂着,一群一群,从南往北逃,从北往南逃,翅子在碎了的空气中慌乱扇
扑,结果使天空更碎更乱?/p>